笔趣阁 > 灵异小说 > 萌萌鬼妻:我的傲娇阴阳师 > 第64章 驯化

  苏萤觉得,这个村子真的是个很可怕的地方。

  就连阎雀也在不知不觉中被同化了。

  可她不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无辜的人受罪,她做不到。

  苏萤转身,想要强行掰开阎雀的手,可既然阎雀已经做出了决定,就不容许苏萤再去冒险。

  他干脆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符,直接拍在了苏萤的脊背上,定住了她的身形,“你信我一次,她,真的不用救,我们只需要保全自己就行了。”

  信你妹啊!苏萤已经在心里破口大骂了起来,你们都变了,全特么变了,都是因为待在这个鬼地方!

  正当苏萤满心焦灼的时候,圈子里头的陆瑜已经被绑到了一根木头柱子上。

  为首的那个人重新拿起了那把沾着血,带着锈迹的柴刀,递到了孟铭的面前。

  “我们这里的规矩,偷东西是要被砍断手指的。恰好你们午饭也没吃成,我们换一种玩法,你们一人砍一根,那满桌子的食物随便吃。”

  “就像这样。”那人轻巧走到陆瑜身边,一旁的几个人把陆瑜的手强行按在了桌上,那人手起刀落,只听陆瑜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后,自己的大拇指已经完全被砍断了。

  小小的一截,落在满桌子的菜肴旁边,看上去触目惊心。

  陆瑜除了哀嚎,就只是疯笑。

  她已经完全绝望了,从孟铭帮着顾诗诗冤枉她的那一刻起,她终于看清一件事。

  即便是他对她有真感情,却也敌不过顾诗诗手里的万贯家财,抵不过他的前途。

  她随时随地都能被牺牲,她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那人又把沾了血的柴刀放到了孟铭面前,脸上带着渗人的微笑。“很容易的,你做还是不做?”

  孟铭握紧拳头,情绪显然也已经到了奔溃的边缘。

  他低着头咬着牙,根本不愿意去拿那把柴刀。

  顾诗诗显然被孟铭的态度激到了,干脆接过柴刀,拼了命的往孟铭手里塞。

  “砍啊,不就是几根手指,你心疼了?”她睁大眼睛,眼底深处泛起一些血丝。

  孟铭越是不说话,她就越是要让逼他!

  知道孟铭忍无可忍,干脆用力地把顾诗诗推到了地上,朝着她咆哮道:“我做不到!”

  随后,转身离开人群。

  跌坐在地上的顾诗诗冷笑了一声,愤恨地盯着孟铭离去的背影。

  “好,你做不到,我帮你做。”说着,她便红着眼睛自己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到了陆瑜的面前。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她举起柴刀,用力地剁下了陆瑜的一根手指头,又继续吼道:“你以为我不知道,泥石流那天晚上,你们背着我偷偷出去做了什么?”

  她吼叫着,一刀有一刀地剁在了陆瑜的手指上,“怎么样?背着我**开心吗?我在你们眼里,就这么像一个毫不知情的傻子吗?”

  顾诗诗泄愤似的,连连剁断了陆瑜剩下的四根手指。

  血液飞溅,而她却丝毫没有之前伤害那条黄狗时的恐慌。她对陆瑜只有满满的恨意,所以她觉得愧疚,只觉得身心舒畅,她在泄愤罢了。

  陆瑜的哀嚎声连绵不断,凄惨至极。

  人群之外的苏萤的情绪也跟着崩溃起来,眼泪一滴接连着一滴掉落,为什么大家会变成这样?

  大家在来之前,原本都是相安无事的,最起码是和和睦睦的,为什么现在竟然能够毫不留情地伤害彼此。

  为了食物,为了感情,为了原本属于自己,却被掠夺的东西,所以才会这么不留余力地去抢夺。

  阎雀说的很对,那些村民是在用他们的方式驯化他们。

  所有人都是误入歧途而又等待被驯化的牲畜,在来到这里之前,都披着人类的光鲜的表皮,在钢铁铸成的城市里享乐。

  可一旦剥夺了他们赖以维生的东西,一旦突破了他们的底线,所有人都能轻轻松松地剥下那层表皮,回归原始,去抢夺,去伤害,去泄愤。

  天空又开始飘起了连绵的小雨。

  所有人都被压抑地太厉害了,就连一向最欢乐的霍二,也几近虚脱地蹲在地上,捂住脸大哭起来。

  围观的村民们渐渐散去,只留下他们几个孤单地站在原地。

  所有看似牢不可破的关系,都断裂了,现在,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都是形单影只的可怜虫。

  包括曾经那样信任彼此的苏萤和阎雀。

  苏萤僵直着身子,站在雨中,第一次开始质疑起了自己深信不疑的阎雀,她印象中的阎雀不该是这样冷漠无情的,他变了,和所有人一样。

  所以她大哭着,哽咽着,自责着。

  再这样悲伤的氛围里,只有一个人,在饱经磨难之后还在痴痴地笑着。

  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重,陆瑜的几截断指孤零零地落在肮脏的地面上。

  霍二在大哭过后,吸了吸鼻子站了起来,帮陆瑜解开了绳索,把她带回去包扎伤口。

  可谁都知道,她再也好不起来了,她最痛的不是身体,而是心脏,是灵魂。

  陆瑜在细密的雨幕里回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落在地上的几截断指,总觉得,除此之外,她所丢失的还有很多。

  顾诗诗肚子坐在桌子前,面对着满桌子溅了血的食物,笑了。

  随后她开始不顾形象地用手抓着那些食物塞进嘴里,大口大口地吞咽着。

  雨势转大,把她的长发淋湿,她是胜者,可看上去那么卑微而又渺小。

  她尽情地享受着自己的胜利果实,吃着吃着,又大哭了起来。

  这场闹剧,也该散场了。

  阎雀丢下拐杖,强忍住腿上的疼痛,无言地抱起了苏萤,朝着他们的小屋走去。

  他走得很艰辛,长时间的饥饿加上腿上的伤势,已经透支了他全部的体力。

  可他还是咬着牙,把苏萤带回来了。

  进了屋,关上门,这才撕下了她背上的那张符咒,不等她大声地责怪他,摇摇欲坠地把脑袋落在了苏萤的肩头。

  “我知道你难过,我也很难过。但是我们能怎么办?”阎雀闭上眼睛,长长地发出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