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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77章一群贵二代

  好象打了鸡血似的骨咄支异常激动,嘴上两撇漂亮的小胡子直抖动,看着高汉的眼神就象猎人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猎物一般。

  没错,就是猎喜的感觉。高汉确信自己的直觉绝对没有错,但心里却很迷糊,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个高鼻深目的异族人,不知道骨咄支这是为何?

  骨咄支很有意思,喊完之后却撇下高汉等人匆忙向外面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喊:“找到了,找到了,他在这里……”

  “我去,什么情况?”高汉被他的举动弄晕了,“这个王子好象有点二啊。”

  时间不大,一阵吵杂的奔跑声传入高汉的耳朵。

  “来这么些人,是要抓我?难道龟兹王不愿意让晶儿嫁给我,唆使骨咄支出头来撵我走人?”

  此情此境让高汉不能不怀疑龟兹王室的态度,但根据声音判断,来的这些人是从王府外面跑进来的,却于情于理有些不合,所以高汉没动,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安坐胡床静观其变。

  片刻之后,摩诃衍那也听到了异常,站起来手持佛杖护在高汉身前。

  “你这个和尚还真是个心善的烂好人呐。”高汉善意地笑道:“多谢大师,此间事还是由高某自己解决吧。”

  摩诃衍那回身施礼道:“僧门不好争,然在雪域之时高施主与青裙大师对贫僧多有照顾,此番就让贫僧尽一份心,还一份情吧,有任何事贫僧愿与高施主一同承担。”

  正说话间,

  房门被人大力推开,呼拉一下从外面涌进四五个人。

  打头的骨咄支兴奋地指着高汉对其他人说道:“就是他。

  ”

  “就他啊,小身板不怎么样嘛。”

  “就是,就他也能把尉迟胜大哥打的三天没起床?”

  “对啊,骨咄支,你小子的消息准不准哪?”

  ……

  一时间,这些人对高汉评头论足还跟骨咄支吵成了一片,所用皆是各带本族腔调的大唐官话,倒把高汉等人凉到了一边。

  高汉抬眼望去,只见这些人高鼻色目,长相各异,服饰极尽华贵、各有特点,唯一相同的是这些人的武者气息都相当彪悍,尤其是眼神,那是狼发现猎物时的才有的眼神,都闪着绿光哩。

  “呵呵,龟兹王室竟允许外人随便入府,倒真够好客的呀。”高汉不理这些意外来客,对侍者讽刺到。

  侍者歉然回道:“都是各国王子殿下,这几日随摩诃衍那谈经布道,就住在龟兹王府。刚才在府外欲遵大师之命散去,却不想骨咄支王子到来后复又进入王府,不知为何,还请娇客勿疑。”

  侍者公然称高汉为娇客,这就说明龟兹并没有否认高汉这个驸马,也说明眼前这些人的出现不是龟兹王安排的,应该是个意外,这让高汉心下稍安。

  摩诃衍那此时见到这些人也放下了戒备,有点哭笑不得地对高汉介绍道:“骨咄支身后左首气宇轩昂者乃疏勒镇裴延庭,次之为蔫耆镇龙啸云,

  再次为高昌麹思海,右首是姑墨州王承。”

  摩诃衍那是佛门高僧,也是个老实人,但这个老实人却极有智慧。侍者说这些人是西域各国王子,而他则不提“王”字,只以洲镇相称,明显是想把这些人显赫的身份尽量说的平淡一点,其用意是相当复杂的。

  “哦,原来是一群贵二代呀。

  ”此时诸国皆已归唐,冠以贵二代之名倒也相当。高汉好笑地低声对摩诃衍那说道:“大师颇有回护这些人的意思,难道是怕我把他们都废了?”

  “我佛慈悲,都是些年青人,容易意气用事,施主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摩诃衍那苦道。他可知道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鸟,仗着身份高贵个顶个的好惹事儿,更知道高汉的能力,还知道高汉是个呲牙必报的主儿,今天的事儿怕是不好善了了,只求高汉能手下留点情。

  “大师不但想护着他们,还着意贬低他们的出身,为高某善后留有余地,这些高汉自能体会。不过……”

  “不过如何?”摩诃衍那紧张地追问到。

  “不过大师说的极为自然,想来内心并未把他们当成什么国的王子,而是大唐一州一镇之富贵公子而已。向唐之心如此强烈,何必总想着去雪域弘法,最后落个徒劳无功的下场,去大唐宣扬大乘佛法岂不更有功德?”

  高汉语气却极为诚肯,确实不愿意看到这个正直且佛学精深的烂好人把毕生愿望寄

  于空处。

  摩诃衍那也没想到高汉会把话题转移到这上面,怔了半晌才回到:“多谢施主相劝,然去雪域弘扬大乘佛法乃我在佛前所许弘愿,至于成与不成自有我佛指引。”

  那些贵二代们吵吵了半天,却见高汉只顾和摩诃衍那说话不理他们,不由得愈发来火儿。

  裴延庭挤开众人来到高汉面前叫嚣道:“我等皆拜尉迟胜为兄,听骨咄支说你把我兄打了,今天某家倒想向你领教一番。”

  “好猛男。”高汉对比自己还高半拳的裴延庭赞了一声,目光越过裴延庭看向骨咄支,“你是从于阗而来?纠集这几个是想为尉迟胜报仇?”

  “然也。

  ”骨咄支耿着脖子生硬地回道:“为了追你,我横穿图伦碛跑死了三匹宝马。还好,老天开眼,让我在这里遇上了你。”

  高汉晒然,于阗与龟兹在图伦碛也就是大沙海的南北两端,直线距离就有一千余里,陆路实际足有两千四五百里,这骨咄支为了给尉迟胜出口气也真够拼的。

  “兄弟情深?据我所知,你们旧国时期互为攻伐,而你沙陀部曾为突厥一部与各部皆有世仇,安能为我一人而同仇敌忾?”

  高汉的话让在场的贵二代们为之一窒,王承似有汉人血统,长相最接近汉人,也最有急智,当下叫着反驳道:“你所说皆是旧事,如今我等皆为唐人,各部同枝连气互为依凭。抛开其他不谈,就说我们几个

  和尉迟胜大哥都是歃血为盟的好兄弟,你再巧舌如簧也不能离间我等兄弟之情!”

  “对!”其他人异口同声地赞到。

  “切——”高汉对这种说辞嗤之以鼻,“反正不管怎么说,你们都想出手跟我比划比划是吧?”

  “然也。”

  啪啪,五个贵二代同时伸手扯下身上佩戴的虎豹尾毛扔向高汉,却是学自吐蕃决斗的礼仪,类似西洋人扔手套邀斗。

  高汉手出如电同时接下,然后往摩诃衍那怀里一塞,“不是我不给大师面子,人家指着鼻子挑战我也只好勉为其难地应付一下了。”

  高汉说完转身就向外走去,那些贵二代们兴奋的嗷嗷直叫,争先恐后地跟在后面夺门而出。

  “自作孽不可活矣……”摩诃衍那抱着一堆毛皮面上愈显苦色,张了张嘴想劝阻却又无从劝起。

  事情发展成这样侍者也有些紧张了:“大师且在此安坐,我要马上去禀明我王,以免殿下们伤及娇客。”

  “去吧,快去。准备好医师、五具床塌,我不怕高施主受伤,而是怕高施主伤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