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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63章姓巫?

  有高汉参与或者影响的事情都不会按原来的轨迹发展,雷万春和南霁云在南海的事儿只是这些改变中的一例。

  **碧鸡山、永昌望部也因高汉之故而与以往大不相同,甚至已经开始悄然影响到了其周边的地域和部族。

  这几年从域外到大唐行商、求学的胡人仍就很多。来了的或走或留各有原因,其中有一千多个与其他胡人一起陆续加入唐籍的流民倒也没引起各方注意。他们经营着各种生计,贩夫走卒、开店教书,极快地融入了当地唐人的生活之中,并为唐人所喜。

  只有个别人知道,这一千多分散各地、年龄相仿、样貌近似唐人的年青人与其他任何入唐的人都不同,他们全来自同一个地方——星门,姓同一个姓氏——高。

  在**与高汉碰过面以后,李敬之归唐,以云游的名义行走天下,明访友问道,暗联墨门诸家,奇人异士倒也收罗了一些,还收了一名少年作弟子。

  那弟子亦是名门之后,天资聪慧,在京兆士族中间素有神童之名,无名看到后说怕李敬之误人子弟,从李敬之手里生生地接过了教授之权。

  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每时每刻都会有很多事情发生,远在西域的高汉尚未明确意识到自己的到来将给这个世界带来何种变化,他现在正沉浸在成功的喜悦当中,与盖嘉运喝的昏天黑地。

  亲眼见识到了火药的威力后,盖嘉运立

  即意识到了火药的价值,对高汉提的那些看似合理实则过分的要求一概予以应允,并要与高汉约定,此物暂时只能由唐军的神雷营使用。

  “等此战结束,我要将此物上呈给圣人,由他定夺掌管此物的最终归属,到时或许可以帮师弟争得天大的赏赐哟。”

  高汉摆手道:“赏赐之类的日后再说,神雷营的独家使用权我不能保证,因为我自己也要用。

  ”

  盖嘉运愣了,“师弟、师妹都是逍遥之人,何事能用到此等凶物?”

  “师兄难道忘我的身世和鬼隐门了么?”

  盖嘉运恍然,“我明白了,但且听师兄一句劝,鬼隐门势大,甚至与渤海、倭国都极有渊源,非寻常手段可以除之。师弟勿急,等我平定西域后必会回入朝献俘,可向圣人请调安东,际时你我私仇旧恨可一并报之!”

  高汉点头道:“师兄之意高汉知晓,但你毕竟是官,有些事身不由己不好处理。但我不一样,不受任何一方管束,可以便宜行事。而且我不是孤家寡人,也在找机会壮大自己的实力和势力。”

  “哦?”盖嘉运有些意外的看了看高汉,等从高汉和晶儿口中了解到高氏目前的一些实力后不禁有些咂舌,“没想到师弟手里还有这么一股力量,但不知眼下你想从何做起?”

  “家里的人很多,在解决了生计之后我要带他们行走西域,一来行商蓄势,二来可查明哪些部族与

  鬼隐门有勾结,尽数除之。伤其一手不如断其一指,十指皆断武功半废,再对付起来就容易的多了。如今师兄总领西域之事,还请师兄尽量帮我。”

  “师弟尽管放心,为淑婉复仇,我这官宁可不作也要帮你!”

  诸事议毕,师门三人同回轮台大营,盖嘉运在帅帐内设宴。一来是为高汉和晶儿饯行,二来是给葛逻禄的使者和拔汗那王阿悉烂达干压惊,最重要的是让高汉和晶儿认识一下他们。

  拨汗那是丝路交通要地,葛逻禄有石炭和铁矿资源。盖嘉运觉得高汉要在西域行商、制器,先与这两个国家都搞好关系很有必要。

  高汉对盖嘉运的这种安排心怀感激,但还有一丝不以为然。

  拨汗那即是汉时的大宛,原属大唐蒙池都护府,名义上归大唐所管。自大食扩张之后,旧地现分为南北两个部分,药杀水南面归大食所管,北面先依附突厥后依附于突骑施,现由拔汗那王阿悉烂达干统治。

  说白了,这拨汗那与很多西域邦国一样,不是真心投靠汉地政权而是利用汉地政权的强大来保护自己不被其他邦国吞并。高汉不是纯粹的政客,或者还没成熟到一定的程度,对这种忽附忽叛的国家无甚好感。

  “所谓的友好邦交在缺少强有力的保障下一切都是空的。”

  至于葛逻禄,高汉压根就没想跟他们好好相处过。而且葛逻禄使者长的就象个身穿胡服的

  中原人,这更让高汉心里不爽。

  “叛徒已经招人恨了,丫好象还是叛徒中的汉奸!”

  尽管高汉心中颇多想法,但宴会是盖嘉运办的,高汉得给他面子,也想通过此宴多了解一下这两个国家的国情。

  拔汗那王阿悉烂达干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在得知高汉和晶儿与盖嘉运是同一师门的关系后态度顿时热情了不少,当即让人呈上一盘琴瑟宝石作为见面礼。

  这琴瑟宝石对一般而言就是一种漂亮的蓝色石头,但在画工眼里那就是无价之宝,是绝佳的颜料,尤其是佛家僧人一向爱用它绘制佛画。

  有人送礼高汉欣然笑纳,日后到佛寺一转手就能换回几倍份量的黄金。由此也看出阿悉烂达干对大唐、对盖嘉运所求甚切。

  拔汗那王出手大方,葛逻禄的使者也不能不有所表示,不过他玩的是虚的。

  “在下身无长物,谨献一曲聊表心意吧。

  ”

  与葛逻禄使者随行的几人立即盘坐于地,从怀中掏出了似笛非笛的管状乐器——筚篥。

  西域历来好乐,龟兹乐更是天下闻名,现在西域各国都流行演奏龟兹筚篥,筚篥甚至还成了大唐重要的宫廷乐器之一。

  但让高汉意外的是葛逻禄使者的长相却与随行的人不一样,使用的乐器也不一样,是一支羌笛。羌笛原是羌人所创,盛行于塞外边荒之地,但这使者久居西域却独好此器倒让高汉心里愈发疑惑。

  筚篥低沉

  悲咽,羌笛清脆明亮、略带悲凉,在葛逻禄使者高超的演奏技巧下,两者竟相辅相成极富深襚的韵味和情感,即使高汉这个对音律一窃不通的人也被勾起了对故乡的无限追念,听得热泪盈眶。

  “此曲何名?”

  “曲名,乃我族先人所著,传世已有千余年许。”

  “巫?”从使者嘴里听到这个字眼儿,高汉心头大震,满含深意地瞅了使者一眼,“还未请教贵使尊姓大名。”

  “不敢,在下姓巫名笏……”

  “咳、咳!”

  使者随从中有人轻咳了两声,巫笏随即不满地回望了一眼住口不说了。

  高汉笑了,随手举怀敬道:“我与巫笏使者甚为投缘,不知宴后可否赏脸与高某夜谈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