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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1章皇子协巧遇玄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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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四大院”这些小娃们一比,老黄都能算成熟稳重。一群疯狂小娃在吕玲绮与刘协的带领下,乌泱泱跑到东明门,然后便被值守宫门的燕云近卫拦了下来。

  除了永安宫之外,燕云近卫还负责守御南宫、北宫以及其他一些重要所在。单说说北宫,如今中轴线上的大汉图书馆、大汉博物馆、大汉英雄纪念馆都是向百姓开放的,往来的人多且杂,四大院住的又都是朝廷重臣,所以需要值守的岗位也更多且严格,不仅生人进出四大院需要核实身份,登记资料,接受检查,就是院里的人如果“形迹可疑”,燕云近卫也有责权阻拦询问。

  只不过……南北宫站岗放哨的这些事,其实都是“燕云近卫团之耻”,宗亲营,一直在负责。值守的班副哪能不认识刘协呀,大家都姓刘,不用五百年,也都是一家子,对吧?所以询问也变成了讨好。

  “殿下,您这是干什么去呀?”

  刘协急着往外蹿,原本没心思搭理班副,但是又不敢坏了宫里的规矩,只得回了一句:“出城,练习骑术。”

  “哦……”

  “下马!”

  头一声是班副应的,本来都想放刘协他们出去了,反正这帮娃们每天出来进去的,也熟,也烦。

  可是二一声是吕玲绮说的,好像军令一般,之后其人便率先下马,其他小娃不敢违拗,也纷纷翻身下马。

  见此情形,刘协也不好再端坐马上,却是一边下马一边催促:“小玲子,时候不早了,咱们赶紧走吧。”

  吕玲绮严肃地说道:“服从军令是军人的天职,他们在此值守,奉的是军令,我们要是不配合检查,就是违抗军令!违抗军令是什么后果,你们知道吗?”

  这一声喝问比马鞭还好使,把所有的小娃都吓一哆嗦,因为学校军训的时候,如果完不成训练,可是会受到处罚的。站军姿、罚跑步,俯卧撑、青蛙跳,甚至有的教官还会上脚踹人,并且还说:“这要是在战场上,像你们这样的,就算不被敌人砍了,也得被执行军法!”

  值守的这几个宗亲营兄弟听了吕玲绮的话,既面上有光,又大为佩服,不愧是吕旅长家的女公子,很有当将军的潜质啊。于是认认真真的检查了一众小娃,甚至还打开了刘协那个“行走的小卖部”看了看。

  在这期间,只听吕玲绮又下了一道命令:“呆会儿都排好队,牵着马出城。”

  “啊?”

  小娃们心里苦,但是小娃们不敢吭声,只有刘协急慌慌问道:“小玲子,这是为啥呀?”

  吕玲绮自有道理地说:“咱们汉正军的军人,保家卫国,护佑百姓。可是你们这些人,骑术不精,训练不足,一下子都跑到街上去,惊扰了百姓怎么办?被城管抓走,扣押马匹都是小事,给咱们四大院和……和皇子协丢了脸,那才是大事!”

  此言一出,生生把刘协吓出一声冷汗,也不用吕玲绮再教育,立刻便向一帮小娃们喝道:“排好队,全都排好队,牵马出城!”

  其实检查早已完毕,反而是刘协他们牵马排队耗费了不少时间,还差点把东明门给堵了。但是值守的班副与几个宗亲营兄弟都没有催促,甚至还主动帮着他们规整队伍,告诉一些小娃要注意拉开距离,别被前边的马给踢了。

  好不容易规整好队伍,刘协牵马上前,严肃而不失谦和地问:“刘班副,我们能出去了吗?”

  刘班副也认真地回道:“检查完毕,允许出宫。”

  刘协这才抬起手臂,向前一挥,很有老大风范地喝道:“出发!”

  …………

  出了北宫东明门,离着最近的洛阳城门是上东门,这之间还隔着一条上东大街,等于是小娃们要牵着马从街西头走到街东头。但是,没有吕玲绮和刘协的命令,小娃们谁也不敢“违抗军令,违反军规。”

  洛阳百姓应该算是最有见识的百姓吧?至少见过亲自赶马车的皇帝,满街乱跑的皇后,早就习惯了皇家的各种靠谱与不靠谱,“抗新鲜能力”已经很强了。所以看见皇子协牵马过大街,也表示毫无压力,只是有的人家会指着他们的队伍教训自家的小娃,看看人家皇子协,看看人家四大院的小娃,多懂事,哪像你们,整天一个个疯的跟野狗似的!

  然而刚一出上东门,随着吕玲绮一声下令“上马”,这些“懂事的”、“别人家的小娃”立刻变成了马背上的野狗,一个个朝着缑氏山方向狂蹿起来。这会儿就别说什么整齐列队了,有的骑术好点,自然一往无前,有的骑术差或是年纪小点,怕掉队跟不上别人,急的又呼又叫,好在有吕玲绮跑前跑后的分别教导,还有各家小娃的随从多加照料,这才一个不落,一路平安的跑到缑氏山。

  刘协他们自然是没兴趣去缑氏山人多的地方凑热闹的,只在附近人少,尚未“开发”的区域找了个土坡便停了下来。此时正午早过,一个个“飙马”几十里的小娃们早饿的不行了,于是打开“行走的小卖部”,铺上席子,架上火堆,又烤又煮,准备大快朵颐。

  刘协正在亲自为吕玲绮烤几根烤肠,打算讨好一下自己这个恐怖的大外甥女,顺便学习一些如何训练教导小娃的办法,然而燕云近卫过来回报,说是刘备刘玄孙前来拜见。

  这荒山野岭的也能遇见,真是够巧的。不过,玄孙不是外人,尤其是老哥不在京城这段时间,总是跑去学校门口接自己放学,还要自己向皇嫂们代为问安,挺懂事的一娃。

  除了刘备之外,一起来的还有小红脸和小黑脸,好吧,其实张飞是小白脸,只不过胡子拉碴遮住了大半张脸,所以说成是小黑脸也勉强过得去。

  “玄孙哪,你怎么上这儿来了?”

  “回二高祖的话,玄孙本想趁着休沐,与兄弟一同前往缑氏山游玩,怎料前去灵石观听道的人实在太多,把路都给堵了,哪还有景致可赏?玄孙不愿去凑那种热闹,便在这附近游逛一番,没成想还遇到了二高祖。”

  “能遇上二高祖,也算你有口福了。见过这种烤肠没?阿朵嫂子研制的新产品,配料丰富,味道极佳,而且还方便保存,方便携带,方便食用。”

  刘协一边儿说,一边儿把烤好的烤肠夹进盘子里,刘备慌忙去接,可是刘协一转脸儿,却把盘子递给了等在一旁的吕玲绮。

  刘备盯着装满烤肠的盘子,又可怜吧唧地看着吕玲绮。好像生怕被抢似的,吕玲绮护住烤肠,十分鄙夷地撇了刘备一眼,然后便端着盘子跑开了,留下刘备伸出去的两只大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回来。

  哎,我说那小女娃,你一个人吃得了那么多吗?你就不怕胖吗?不需要减肥吗?

  再一转脸儿,刘协把翻烤肠用的夹子塞进了刘备手里,还热情洋溢地说道:“玄孙,你也来试试,自己烤的肠,味道总是特别美!”

  我美你妹呀!

  你这是过惯了饭来张口的日子,现在自己动手做,纯粹是玩心比吃心大!

  “好啊,今日定要向二高祖学习一番烤肠的技术。”

  然而刘协好像根本没听到刘备这句略嫌拍马的话,只是回头喊道:“小玲子,够吃了吗?”听到吕玲绮要求再来一盘,这才兴致勃勃地又拿起一个夹子与刘备一起翻烤肠。

  刘备有些没话找话地问:“二高祖,今日出城这么远,您也就只带半个班的护卫么?”

  自从刘备喜欢接刘协放学,护送回宫之后,总是嫌刘协的护卫少。起初刘协也知道刘备是好意,但是说的多了就会惹人烦,此时便有些不耐地说:“玄孙哪,二高祖知道你一片孝心,可是你也别总把二高祖当成小娃,好像一不留神就会发生意外似的。你看看孙权他们,哪个不是朝廷重臣之子?最多也就只有一二随从嘛。”

  “是,是,是。”

  刘备连忙辩解道:“玄孙岂敢将二高祖视为小娃?只是二高祖乃是皇家贵胄,我大汉的陈留王,自然要有别于人。”

  刘协扑哧一笑:“玄孙不知道么?我早就不是陈留王了。王爵让我拿去入了皇家银行的股份,分来的红利都由皇嫂们帮我攒着,说是给我留着,将来娶媳妇用。”

  说到这里,刘协也有点不好意思,还偷偷瞄了吕玲绮一眼,然后又装作浑不在意地说:“不过她们可不知道我的想法。等将来天下平定,国泰民安,我就拿着这些钱去周游世界。”

  刘备连连点头,大赞刘协洒脱,却又疑惑地问:“那您不是还有渤海封地么?”

  “玄孙哪,你来京城比较晚,不知道这里边的事。当初我的陈留王是皇祖母封的,后来皇祖母故去,何太后将我改封渤海王,只不过紧跟着宦者祸乱,何太后被害,我这个渤海王当然也没去成渤海,大家还是习惯称我为陈留王。后来老哥建立皇家银行,鼓励以爵入股,我就拿王爵换了银行的股份。”

  刘协饶有兴趣地讲完自己的故事,却发现刘备满脸的“不开森”,甚至好像还挤出了两滴泪,不禁疑惑地问道:“玄孙哪,你这是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