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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2章听说皇帝在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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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当了北邙军校的总教官之后,高顺使劲磨砺着自己那颗为将好战之心,硬是逼着自己变的更加沉稳,不苟言笑。随着时日渐久,高顺不仅教导出不少出色的学员,自己的军事素养也得到大大提升。可以这么说,汉正军里边,甭管是兵是将,看见高顺不发怵的,没几个人。

  但是,随着战争装备的变化,战争理念的变化,战争形态也会发生变化,比如刘汉少要求组建的弓弩师,重骑旅,山地团。高顺意识到,假如自己一直不上战场,就会被战场抛弃,无法适应新的战争模式,自然也就无法训练出适应新的战争模式的人才。

  所以,这一次不单单是孙策他们军官训练班学习的机会,其实也是高顺给自己的学习机会,而且,是非常非常难得的,跟着陛下一起出征的,学习机会!

  可是现在……高顺真想大哭一场。

  “顺子,京师得有大将坐镇哪!哥把咱们老窝,可就交给你了。”

  高顺没能被这句话感动,反而越发悲愤起来,要不是大家定力好,勉强忍得住,非得笑出声不可,因为,出来之前,听刘汉少说过太多次这句话了。

  对相府的杨彪、黄琬说过;

  对军府的皇甫嵩、盖勋说过;

  对杨修杨行走和主簿司马朗与诸葛瑾也说过。

  对三位皇后说过;

  对王越、童渊说过;

  对刘姠、杜娘、任红昌、文徽都说过。

  甚至,还对刘协和老黄说过!

  如今,这句话要是能像抹布一样,叠巴叠巴,高顺真想给刘汉少塞回兜里去。可惜高顺是最标准的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又何况是陛下好言好语的命令呢?

  第二天一早,将重步营移交给典韦,高顺率领押送部队,跟随戏志才一起返还京师洛阳。满心欢喜地跑出来打仗,结果仅仅是走到华山旅了个游,也许高顺只能在心中哀叹一声:苍天不公!

  …………

  并州太原郡,兹氏。

  右谷蠡王醯落逃回到右贤王去卑的大营时,仅剩不足四万人,在界山之中与刘辟激战,加上被吕布突袭,使他损失了足足一两万人马。

  去卑很热情地迎接醯落回来,甚至连一句埋怨的话都没说,这使得醯落既愧且慰。当然,从前两部合兵,虽然右谷蠡王本就位于右贤王之下,但是依照醯落的势力,凡事都有商有量。现在嘛,则要多听听去卑的想法与号令,否则自己这三四万人,没吃没喝,即使现在回到部落,到了冬天也难逃饿死的结果。

  去卑在自己的王帐中思忖了许久,然后提议返回西河。

  “这怎么能行?”

  醯落嚷嚷了一句,猛然想起自己如今尴尬的处境,便臊眉耷眼地又说:“贤王,我们抢到的财货、粮食,都被汉军又抢走了,就此返回的话,到了寒冬,我的部落会饿死很多人的。”

  去卑忍不住鄙夷地斜了醯落一眼,随即又温和地说道:“我的意思不是说现在就回部落,而是我们从西河郡渡过大河,再联络左贤王与屠各部,由上郡前往三辅之地。如今汉室衰微,老皇帝已死,小皇帝只是个十几岁的毛孩子,汉人虽然狡诈,但是他们更喜欢内斗,此刻都在忙着争权夺利。听说羌人反叛,汉室朝廷只派出了两万兵马。我们若与左贤王合兵,足足二十多万,进攻他们,如同摧枯拉朽一般。三辅之地可是汉室祖陵所在,埋藏的宝藏无数……”

  醯落忍不住说道:“贤王,我们与左贤王历来不睦,如今为何要与他们合兵?”

  去卑的话被打断,忍不住冷哼一声,又说道:“呼厨泉都能放下老单于之仇,与屠各部合兵,我们又有何不能?汉人善于守城,长安又城高墙厚,单凭我们的兵马,你有把握打下来吗?”

  醯落被问的哑口无言,干张嘴,却说不出话。

  去卑也不想使醯落太过难堪,又温言说道:“你想不想报河东之仇?”

  一听这话,醯落立刻恶狠狠地说道:“想!太想了!总有一日,我要把吕布,还有刘辟都剁成肉酱!”

  “这就是了。我们从上郡入三辅,即便打不下长安,还可由左冯翊再次东渡大河,进攻河东。其实汉人在河东的兵马并不算多,只不过占了地利之便而已。我们若是绕过那些大山,直接进入河东腹地,到时候一马平川,我们南匈奴勇士还会怕那几个汉军吗?”

  这话可算是说到醯落心坎上了,他也一直认为自己此次战败,不是因为自己无能,只不过是汉军太狡诈,占了地利的便宜。所以,听到去卑如此一说,立刻下定决心,恶狠狠地说道:“好!贤王果然妙计。只要能报河东之仇,俺一切都听贤王吩咐,您说怎么打,咱就怎么打!”

  …………

  并州治所,晋阳,太守府邸。

  刚刚收到消息,右谷蠡王被汉军大败于界休,又与右贤王率军西渡大河,前往上郡。

  此时屋里有三个领头的,一个是老爹死了,自己却没能混上大单于的于夫罗;还有一个是被高节在河东打的乱蹿的白波首领郭太;最后一个赫然是原并州刺史丁原帐下武猛从事张扬。

  话说当初张扬和张辽受丁原指派,一起赶往洛阳,后来又和张辽受大将军何进的指派,一起回老家摇人。等张扬摇了一两千人,想返回洛阳的时候,世道已经太乱了。河东有白波军,上党、太原有黑山军,道路阻隔,张扬想回也回不去了。

  尤其是这个黑山军,号称百万之众,知不道的以为是多大一股势力呢,可是仔细一看吧,东一伙,西一伙,谁谁都说自己是黑山军,就像当年谁都敢说自己是黄巾一样。

  无奈之下,张扬就带着自己摇来这一两千人在太原、上党一带四处讨贼。当然,这也只是说的好听话而已,真是只讨贼,不掠民么?乱世之中,求活而已。后来又遇到被打蹿的郭太与同样回不去老家的于夫罗,三人便纠合在了一起。

  就是这么一个小裤衩式的组合,表面上看,张扬最大,毕竟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可是张扬的势力最弱,说话根本不好使。数人头的话,当属郭太手下兵马最多,但是郭太也没混成老大,最多算个狗头军师,负责出出坏水。于夫罗从家里跑出来的时候,带有几千号骑兵,也算是南匈奴精锐,所以,于夫罗才是真正说话好使的人。

  于夫罗沉吟着问道:“郭首领,你说右贤王他们返回西河,有何打算?是就此撤回居地,还是要与左贤王他们争抢上郡?”

  郭太“嘿嘿”一笑,面带奸邪地说道:“单于,依在下看来,这两条路都不是。右谷蠡王刚刚大败,所抢物资、粮食又被汉军夺回,此时返回部落,到了寒冬只能死路一条。右贤王也不是鲁莽之辈,趁着己方损兵折将,前去与左贤王争夺上郡,岂非不智?”

  好好想想,也是这么个理儿,于夫罗点点头,又问:“那……右贤王此番为何?”

  郭太捻着自己的小胡子,一副高人架势,说道:“依在下看来,右贤王此番回西河,定是要与左贤王合兵,共下三辅!”

  于夫罗眉头紧皱,疑惑地问:“左右贤王向来不和,他们岂会合兵?此外,三辅乃汉室西京所在,又岂容他们觊觎?”

  还有一个担忧,于夫罗没有说出来,要是左右贤王真的合兵了,自己不是就更加势单力孤,回归南匈奴无望了么?

  “三辅确是汉室西京所在,又有历代祖陵,埋藏宝藏无数,但是眼下汉室衰颓,早已无力掌控京师以外,所以,此时才是攻掠三辅的最佳时机。”

  听到这里,张扬不由得冷笑一声,问道:“既然朝廷此时已无力掌握京师以外,郭首领在河东又何故被汉军剿杀,逃到并州这蛮荒之地?”

  郭太瞪了一眼张扬,愤然说道:“我是被反复小人暗算,失了根基,所以才流落至此,张太守当我真怕了那些汉军么?”

  出来混,总是得亮个字号,所以郭太称于夫罗为“单于”,尽管他那个单于,南匈奴压根不承认。再所以,称呼张扬为“太守”,也算是给张扬脸上贴金,假装他就是太原太守。

  “二位切莫争执,我们此时正逢艰难,当同心戮力才是。”

  劝说罢张扬与郭太,于夫罗叹了一口气,又说道:“哎,想不到我那个不成器的兄弟,为了区区财货,连杀父之仇都不顾了,竟与白马铜那狗贼勾连一处。”

  郭太闻言,立刻劝说道:“单于,您是南匈奴的大单于,眼光和心胸应当像草原一样辽阔。在下到以为,左贤王所做并无不妥,眼下要紧的是,劫掠汉室,强壮南匈奴,不仅能使您的族人顺利挨过寒冬,甚至……”

  说道此处,郭太闭口不说了,拿着眼睛斜睨了一下张扬,又一脸傲慢地抬起下巴。

  张扬没搭理郭太,但是于夫罗却经不住这般吊人胃口,急忙催促着问道:“甚至什么?”

  郭太没接于夫罗的话茬,却转而神神秘秘地说道:“我收到信报,听说汉室的小皇帝只带着万余人,要亲往长安,守御三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