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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5章汉室宗亲怂包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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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大汉的局势是,刘汉少实际控制着司隶四郡,高节出兵左冯翊,王闹闹盯着京兆尹,这里还有一个段煨;皇甫嵩控制右扶风,盯着凉州的韩遂、马腾;益州有刘焉,张鲁还没到汉中杀苏固;并州死了丁原,荆州刚死王睿;交州有士燮,扬州有陈温,还有刘勋、周昕、王朗这些人以及严白虎这个叛贼;豫州孔伷,冀州韩馥,兖州刘岱,还有一个黑山军张燕;徐州陶谦,青州焦和,泰山臧霸和一群小黄巾;刘虞还在幽州和公孙瓒扯面皮,公孙度想在辽东当老大;此外还有一条漏网小鱼,袁术袁公路,躲在鲁阳学潜水。

  别说管理这些地方了,很多名字刘汉少听都没听过。陈温是谁,焦和是谁?除了知道这俩人一个是扬州刺史,一个是青州刺史之外,其他的一无所知……很有当昏君的潜质啊!

  不知道戏志才在地图前伫立多久,忽然说道:“汉少,忠以为,可以让刘景升去荆州。”

  刘汉少深沉地点点头,这回倒是没装,因为刘表开始还是很猛的,单骑入荆州嘛。至于往后的事,只要掐死刘备备这个变数,曹操大军一到,举州皆降。既然连曹操都能搞定,哥的汉正军到时候还怕搞不定吗?

  只听戏志才又说:“我们现在的重点在西边,南边顾及不到,既然刘景升能稳住一州之地,就暂且先放他过去。名义上他是汉室宗亲,陛下现在启用他,也能笼络众多宗室,等将来若是他敢心怀异志,咱们腾出手来,再收拾他也不迟。”

  刘汉少贼兮兮地笑着问:“就像刘焉一样,先放着,看他唱戏?”

  “也是,也不是。荆州可不像益州那样,能够偏安一隅,刘景升要是想学刘君郎,只会死的更快。”

  戏志才与刘汉少相视而笑,一副“狼狈为奸计得逞”的模样,好像体验到了幕后小黑手的爽快感觉。

  笑罢,刘汉少又问:“志才,对于西边的事,你是怎么打算的?”

  虽然刘汉少又是汉正军统帅,又弄有最高统帅部,但是西边的战事,主要还是靠戏志才在全面谋划。而高节也只是在前敌充分掌握战术指挥权,说让打哪就打哪,不管怎么打。

  戏志才想了想,说道:“此次不管能否顺利诏皇甫嵩还京,都让闹儿出兵京兆,反正他肯定也闲不住。段煨要是识趣,肯回京的话,到时候您再另行安排,万一他不识趣,就让闹儿拿他练练手。如此一来,等于向皇甫嵩挑明了陛下的态度,何去何从,他总得做出个选择。若是他不从,咱们就用离间计,您加封马腾、韩遂,让他们相互闹腾的再厉害点,若是他从了,由高副军长接管右扶风,汇合闹儿一起,打回凉州去!”

  点头认可戏志才的计划,然而刘汉少又提出新的问题:“志才,你再想想,有没有尽可能不打仗,或是少打仗的法子,解决掉西边的问题。比如说,就算皇甫嵩还京,咱们也暂时不出兵凉州。”

  戏志才疑惑地问:“汉少要留着马腾、韩遂作乱?”

  “当然不是了。只是觉得打内战实在没什么意思,他们毕竟也都是咱们汉人啊。”

  戏志才着急地说道:“汉少能这样想,可是他们不会这样想。咱们不打他们,给他们留下喘息之机,再来打咱们,怎么办?凉州地广人稀,难以维持大军,等他们人多坐大之后,必然会四处劫掠,危害地方。汉少,您是一国之君,岂能容叛逆横行?”

  “你别急眼呀,咱们这不是在讨论问题嘛。”

  因为对军事上的事情忒外行,所以刘汉少把姿态放的特别低,安抚一下戏志才的情绪,又说道:“你考虑的是军事问题,但是西凉不止是军事问题。就因为西凉、三辅常年动荡,百姓流亡甚多,促使地广人稀的局面加剧,而留下来的百姓,为了存活,甚至出现胡化现象。现在的西凉的确不乖乖,可是在异族看来,到底还是咱们汉人说了算。如果咱们和马腾、韩遂决死一战,干死他们应该不是问题,可是咱们自身的损耗呢?西凉、三辅又能剩下几个汉人百姓?咱们又该如何恢复对这些地方的有效治理?从哪再弄那么多汉人百姓充实边塞?一旦咱们自身出现问题,弱干强枝,那些地方立刻就不会再属于咱们了,西域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如果说高节是战术指挥,戏志才是战略布局,那么刘汉少刚才的一番话就上升到国策层面上了。最后竟然追问到戏志才也哑口无言,只好再次盯着地图,蹙着眉头,沉思起来。渐渐的,戏志才露出笑容,不是因为他想到了什么良策,而是看到了刘汉少的成长,腹有乾坤,胸怀天下,越来越像一个帝王。

  戏志才心悦诚服地问:“汉少见识深远,可有何良策?”

  刘汉少理直气壮地说:“有啊,这不是把你找来了嘛!”

  于是,戏志才脑门黑线,盯着地图继续想招儿。

  说刘汉少见识深远,真是有污蔑学渣之嫌。其实刘汉少就只说了一句自己的大实话,“打内战实在没什么意思。”

  从汉末到三国,甚至直到魏晋,“猪猴林立”,战乱不断,虽然到最后都被一一讨伐、剿灭,看上去又变成了大一统的美丽新局面,但是国力衰微,元气大伤,也是造成随后五胡乱华的最直接根源。那些“不臣猪猴”在朝廷眼中是钉子,所以,大家都努力拔钉子,却忘了他们在胡蛮异族眼中,是柱子!再所以,大汉缺的不是尚武精神,而是有内斗的恶习,“国恒以弱灭,唯汉以强亡”,也只徒留一声千年哀叹。

  作为一个穿越众,刘汉少能在这个时候想的久,看的远,不足为奇,但是对于别人来说,这些话足以让他显得高深莫测了。

  戏志才沉吟着说:“最好的结果就是不动刀子不打架,让他们直接乖乖听话。只是……这可能吗?”

  “嗯……好像不大可能。不打他们一顿屁屁,让他们长点记性,他们怎么会乖乖听话?”

  戏志才继续沉吟着说:“那么,退而求其次,就是让他们调转枪头,去祸祸胡蛮异族?”

  “这个办法好,你多往这方面使使劲儿。”

  戏志才也不理会刘汉少插话,好像自言自语似的,继续说:“中下之策就是让他们继续内讧,必要的时候,还可以挑拨他们内讧,咱们好坐收渔翁之利。”

  “嗯,也可以考虑。”

  “下下之策就是正面硬拼,不死不休了。”

  “这个法子,不到万不得已,最好别用。”

  戏志才回过神来,说道:“汉少,西边的事,咱们可以分成三步走。一,收拾段煨;二,收拾皇甫嵩;三,收拾马腾、韩遂。”

  刘汉少脑门黑线,心里话说,你这三步还真简单,傻子也知道啊!但是刘汉少不能问,否则不就露怯了嘛。所以,刘汉少长长的、重重的“嗯……”了一声,说道:“志才言之有理!”

  只听戏志才又说道:“此外,假如不能迅速解决西凉问题,司隶四郡便不足以使咱们迅速发展,当另寻他途。臣建议,派徐旅长出兵豫州,老三或者老二出兵冀州。虽然这两处都算是四战之地,无险可守,但是咱们是朝廷正统,谁敢不开眼,找咱们的麻烦,那就是叛逆,可使人群起而攻之。唯一可虑者,是黑山张燕……”

  不等戏志才把话说完,刘汉少急忙说道:“还有一个小麻烦,袁术,袁公路。这娃现在在鲁阳,估计是想谋划整个南阳。但是南阳既是大郡,又是南下咽喉,绝不能让这娃祸祸。”

  戏志才连连点头,深以为然,说道:“那怎么办?袁家声望隆重,势力巨大,袁公路又是袁家嫡子,处理不好的话,恐对陛下不利。”

  刘汉少满不在乎地说:“这还不简单,找个偏远山区,打发他去支教。”

  “支教?”

  戏志才不明其意。

  “就是把他调走,塞到别的地方去。”

  戏志才点头赞同,寻思着又说:“既然能启用刘表,汉少不妨再多用几个宗室子弟,这样才能得到宗室的广大支持,将来才好有力量和那些人抗衡,只是……汉少要掌握好分寸,莫要出现尾大不掉的局面。”

  本身属于寒门士子,戏志才也知道刘汉少一直在想法子坑豪门的钱,这是他乐于见到的,但是,又对刘汉少这样小打小闹,占小便宜的心态有些不屑,不够大气。您好歹也是一个当皇帝的人,能不能把架子端起来,抢钱也抢的霸气一些?或许现在还不是时候,可是等到把那些反叛以及有野心的诸侯都消灭干净了,必然与豪门还要有一番较量,假如能够得到宗亲们的支持,对刘汉少也是一大助臂。

  另一方面,即使是作为穿越众兼学渣的刘汉少也感到相当不解。汉末之时,要说汉室宗亲的力量还是很大的,不管是幽州刘虞、益州刘焉还是荆州刘表,再加上数不清的这个封地那个国的皇家远房亲戚,结果偏偏是让人家一个一个地收拾掉,好像杀猪宰羊过大年一般。好不容易出了个刘备备吧,还是个山寨货,心黑皮厚不要脸。

  于是,贵为学渣的刘汉少也仅仅只能总结出一句话:汉室宗亲怂包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