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确定现在下去？”
鬼瞳停住了脚步。
“怎么？”
“我们下去不说遇不遇得到影，刚刚我俩也去了，走了多久也没有走到头，你这么确信是有什么依据？”
“你还能找到其他的出口吗？”
这一句话问回来把鬼瞳问懵了，九歌也不懂这两个人在说什么，看着两人对视着。
只见鬼瞳点了点头，李三思这才转身继续向湖水中走去。
“我们这是干嘛？”
九歌往后退了退，看着这一望无际的湖水，表情写着的就是难道要跳河的疑问。
“别怕，这里是唯一的出路，闭上眼睛，一直往前走。”
李三思拉了拉九歌，九歌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刚刚也听这两人说了他们已经去过一次了，应该就是这样进去的吧，心里也没想其他的，闭上眼往前走。
三人就这样往前走，慢慢地水就没过了头顶，还是同样的感觉，脚下像是踩着什么软绵绵的东西，就像在平地上走路一样。
李三思睁开眼睛，看着旁边的九歌一直还闭着眼往前走，这下才反应过来他一直紧紧地抓着九歌的手，一下放开，脸都红了，刚才一下性子急没注意。
一撒手九歌就反应过来，以为出了什么事，睁开眼发现自己和李三思已经到了湖底，转过来看着李三思。
“不好意思哈九歌，刚才太着急了。”
李三思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
九歌偷笑了一下，走过来拍了拍李三思的手臂，然后表情一下变得难以置信起来。
“居然能在水下说话！”
九歌的反应真是不止慢了半拍。
“神奇吧。”
李三思笑了笑对着九歌说。
“好了，小两口出去再絮叨絮叨吧，继续走吧。”
鬼瞳一直在旁边，看不下去了咳嗽两声就往前走去。
李三思也差点忘了还有个鬼瞳，九歌也是不好意思地跟在鬼瞳后面，李三思走在最后，三人的前面就是之前看见的景象。
“这些人？”
“都是死人。”
九歌被李三思一句弄得紧张起来。
“小时候七香居的阿妈给我讲，人死了就会去超度，要么下地狱受苦，要么去天上当神仙，这是去哪？”
“我想这应该是在去选择的路上。”
“选择？”
九歌不是很懂李三思的意思。
三人站在一旁，看着这些人从自己面前缓慢有序地走着。
“你的意思是，这世上只要是死的人都会到这里。”
鬼瞳双手叉着腰，看着这些人，好像在寻找有没有自己认识的人似的，每一个从面前过去的人他都要细细地瞅一眼。
“对，他们都会到这里来做一个选择。”
“什么选择？”
鬼瞳转过头来望着李三思。
“选择上天，还是下地狱。”
李三思笑着借着九歌刚才所说的话回答了鬼瞳，鬼瞳觉得李三思不正经，摆了摆头，不过鬼瞳也没办法，现在心里五味杂陈，李三思告诉他这湖底根本就没有圣水，如果是真的，那他的计划重要的一个环节就这样破灭了，白凤无法复活，凤鸣山就没有重来的那一天，此时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么多年以来，虽厌倦了在白凤收下的日子，却开始怀念那种厌倦的感觉了。
李三思推了推发呆的鬼瞳，意思让他站进去，三人还是和刚才一样，鬼瞳在最前面，九歌在中间，李三思在最后。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跟着他们就行了。”
“可是，你不是说这是死人要去的地方吗？”
九歌越听越不对劲儿。
“我们是活人，所以我们可以随时出来就是了，不用一直在队伍里，刚才我和鬼瞳就是这样又上岸的。”
李三思把手放在九歌肩上，意思让她不用担心。
九歌扭头看了看李三思的手，却发现绑着绷带，她突然想起来李三思的手当时在七香居大战的时候不幸断了一臂，现在却双手健在，但也没问什么，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着。
“对了，你确定你看不见他是一个小孩吗九歌？”
李三思在背后问九歌。
“谁？”
“我。”
鬼瞳在前面回答道。
“他和在七香居的时候没什么差别，为何你从刚才就一直说你们两个变成了小孩呢？”
九歌醒来后听到的看到的都是奇奇怪怪的，让她有些无语。
“刚才岸上的话我收回，我觉得还是我这鬼眼睛有点用。”
两人被鬼瞳这话逗乐了，想不到平时冷血无情的杀手也有这风趣的时候。
九歌看见旁边的水草，突然一下停了下来。
李三思差点没反应过来，眼看撞到了九歌身上，伸手向前推了九歌一下，九歌也差点一个跟头。
“你吓死我了，干嘛啊。”
九歌正准备转过来，李三思双手抓住九歌的肩膀让她无法转身。
“别停下来，停下来这队伍就没办法正常的走，我们身后还有很多人排着呢。”
“我只是看着刚才旁边的水草觉得长的挺奇怪的，看了一眼。”
“有时候好奇心要害死自己。”
“有这么严重吗？”
九歌倒觉得这两个人一惊一乍的。
这时，突然三人眼前一阵眩晕，而他们周围的环境也发生了变化。
三人勉强站稳了脚根，看着周围突然变成了隧道。
“怎么回事？”
鬼瞳惊讶地望着旁边的石壁。
“别停，继续走。”
三人又继续走了起来。
“三思。”
“怎么了？”
“这是我在不老林的那一个隧道，这里我来过。”
九歌边走边望着这石壁。
“你确定？”
“我确定，简直一模一样，只是这石壁上的壁画有些不同。”
九歌指了指旁边石壁上，这石壁上确实有壁画，若不仔细看可能以为是这石头的裂纹一般，九歌望着石壁，也看不出什么，这些壁画很多都已经模糊不清了。
“就是你和于庆走的那一条隧道？”
“对的。”
李三思背后突然一凉，不是因为背后的死人，而是这时他突然想起自己进入石门来到这月心湖时听柳如一说的那句话，再结合九歌刚所说的话，他有一个大胆的猜想出现在脑海，不过太不可思议了，他甩了甩头，打消了这个想法。
“那个隧道？”
鬼瞳听二人对话想到了自己和山鬼经过的那个隧道。
“你也去过？”
“我和山鬼去过，不老林那个奇怪的隧道，现在已经塌了。”
鬼瞳回想起自己在隧道里的经历，再看了看旁边的石壁，确实很像，可以说就是那条隧道，这石壁，这气味，鬼瞳心想着如果这就是那条隧道，岂不是当时在隧道里和这些死人在碰着面？越想心里越恶心。
不一会儿前面发出了光亮。
“我们还要走吗？”
鬼瞳看见了那抹光亮。
“现在我们没地方躲，只有走了。”
李三思咬了咬牙，鬼知道这亮光后面是什么，不过来了就要去看一看，反正死马当做活马医吧。
“我可不想死在这里李三思。”
鬼瞳也知道除了走下去也没还有其他办法，这隧道只能一人通过，他们也不能停下来，你可以挡住活人的路，可没人敢拦住死人的路。
越靠近光亮让人越无法睁开眼睛，三人不约而同用手挡住在额头的位置，就要走到光亮处时基本已经看不到，三人就闭着眼往前走去。
穿过光亮处，李三思缓缓睁开眼，感觉眼睛没有受到那么刺激的光亮，但他发现他前面的九歌和鬼瞳消失了，不止他们，连那些死人队伍也不知所踪，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而周围依旧是那个隧道。
“九歌！鬼瞳！”
李三思对着隧道的前面后面大喊着，喊了几声没有任何的回应。
不过他这时候发现，自己的脚下不再是硬邦邦的石头，他的脚下看上去是踩在了透明的盖子上，他悬空着的感觉，脚下好像还有一个隧道一样。
他缓慢的走着，边走边轻声的叫着九歌的名字，周围没有火把这类的照明，但却看的很清楚，这也是奇怪，他感觉自己像在做梦一样。
李三思用力的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发现是木手，没有一点感觉，这差点把他自己逗笑了，换了只手一掐，有痛觉，看来也不是做梦。
他转身向后面看，和前面是一样的，没有到头的隧道，他也不知道往前还是往后了，他干脆在原地坐了下来，手撑在下巴上。
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发现还是一头白发，没有变化，看来自己并没有离开月心湖应该，不然不会还是这个样子，他心里想着既然已经到这里了，不管是在哪里，一直往前找答案可能就是他唯一的出路了，就在他准备起身时，听到了脚步声，还夹杂着一些说话的声音。
“后面。”
李三思仔细听了听，发现声音来源在自己背后，脚步声很轻，说话声比较大，但听得出来，他们走的很慢。
他起身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去。
李三思一边看着身后，一边往前走着，走到了一个小拐角时，李三思发现这里可以有一个侧身藏起来的位置，他一跨步就侧身贴着墙，此时他也感觉这脚步越来越近了。
感觉脚步声就在自己旁边的时候，李三思几乎呼吸的暂定了的感觉，强行憋着一股子气，死死地盯着这个小拐角，他不知道会出现什么，他也不知道出现了什么该怎么办。
结果，自己的脚下钻出来了三个人。
“九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