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告诉你了？”南宫玉衍问道。
秦欢欢点点头。
南宫玉衍见此叹了口气，说道：“天道轮回哪能容得凡人猜测，既然有这占卜之术，又怎么能不受上天的惩处呢？”
“那……”秦欢欢看着南宫玉衍削瘦的脸庞，问道：“那大人会不会伤到身体根基？”
听到秦欢欢的话，南宫玉衍有些犹豫。
见他犹豫，秦欢欢哪还能不知道答案。
她的眸子中瞬间就泛起了晶莹，带着哭腔说道：“怪不得大人身体一直都不好，原来是因为这个！”
“别伤心。”南宫玉衍见秦欢欢眼眶发红，声音颤抖，便轻声哄道：
“生死天定，人早晚都会有离别的，若我哪一天真的突然……没了，你也要开心地活着。”
只是，他这哪是哄，明明就是在触秦欢欢的伤心处啊。
秦欢欢的眼泪啪嗒啪嗒就落了下来，语气十分任性地说道：“不行，我不准大人离开！”
南宫玉衍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乖。”
秦欢欢仍旧执拗地说道：“不行！”
说完，秦欢欢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下就站直了身子，问道：“如果大人不做这个国师了，是不是就可以逃脱上天对你的惩罚了？”
南宫玉衍身子僵了僵，没想到秦欢欢也会想到此处。
“我也不知。”南宫玉衍叹了声，说道：“朝中每一任国师都是因为天谴而死的，所以……”
所以他不知道他如果不当国师，不再卜算，会不会逃得一劫。
秦欢欢心中一凛，但面上却说道：“你也不知道，意思就是说不定不做国师就可以逃得一劫，对不对？”
南宫玉衍缓缓点了点头。
“那我们就不做这个国师了！”秦欢欢道：“我相信，如果大人不做国师，就一定不会有事的！”
这下，南宫玉衍却没有回应秦欢欢。
虽说他们朝中有先祖规定过，任何人不得干涉国师的去留，如果国师提出离开，任何人不得多言，但……史上却没有任何一个国师选择离开。
秦欢欢看着南宫玉衍的表情，就知道他根本不打算辞了这国师的位置。
想了想，秦欢欢突然放了狠话，说道：“没关系，大人不愿意就算了，大不了大人走了之后我也一根白绫，随了大人一起。”
“秦欢欢！”南宫玉衍被秦欢欢的话吓了一跳。
秦欢欢梗着脖子，说道：“我早就说过了，大人去哪儿我就在哪儿，既然大人都不在了，那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虽说秦欢欢知道她这样逼迫南宫玉衍有些卑鄙，但相比看着南宫玉衍去死这个选择，她宁愿做一个卑鄙的人。
果然，听到秦欢欢掷地有声的话，南宫玉衍没有再说话。
其实，南宫玉衍的内心是有些震撼的。
他一直觉得秦欢欢是小孩子心性，如果说她爱他，倒不如说是对他的依赖和信赖让她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好感而已。
可如今……
南宫玉衍看着秦欢欢抿着唇却忍不住眸中晶莹闪烁的模样，心中的那根线终于崩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