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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七章:来吧,一起饮下这永生的毒酒吧!

  梦界深处。

  阴暗的地狱神国,高耸的神之宝座。

  一个坐在神座之上的干瘦矮人回头仰望,表情之上满是惊恐和骇然;巨大的神话之影低头俯视,带着不甘的执着。

  但是仔细看,那影子是依附在干瘦矮人的身上的,一切都显得虚幻缥缈,就连那不甘和憎恨都是如此。

  而干瘦矮人真实且充满情感,但是他的力量则源自那个虚幻的影子,所有的伟岸和强大都犹如空中楼阁。

  纳普洛看着对方,按在扶手上的双手突然之间颤抖了起来。

  他的眼眶进一步的用力睁开,嘴巴不断的放大。

  太古邪神之影恍若未闻,只是进一步低下了头,死死的看着他。

  然后,再一次重复了之前的话语。

  肖。

  纳普洛听到这个名字,突然间有些恍忽。

  他好像记起了什么。

  他隐约之间看到了一片下着无尽黑雨的世界,看到了一张森白的长桌之前,坐着一个身形高大且精干的男人。

  他孤独地坐在长桌上闭着眼睛,就好像睡着了一样,但是仔细看却发现他的手指在敲打着桌面,似乎又无时无刻不在观察注意着周围的一切。

  纳普洛感觉对方很熟悉,怎么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对方究竟是谁。

  纳普洛站起身来,一点点的上前,高高抬起头看着对方。

  他追问着对方,想要知道一切的真相。

  那太古邪神的影子明白了什么。

  答桉似乎是,没有。

  那影子一点点直起身来,重新化为了顶着天地的灰暗神之形轮廓。

  紧接着,她的身形一点点从高处开始湮灭。

  那影子不断的说着话,她似乎想要用最怨毒的语气嘶吼出这些话,但是却最终都化为了冰冷的澹语。

  直到最后,以两个字节宣告结束。

  纳普洛看着那影子湮灭,突然感觉一阵剧痛涌入身体。

  他低下头,就看到自己身上的神话之力也不断地逸散,他体内的咒印也被剥离,化为滚滚浓烟远去。

  ….

  他疯狂的伸手,想要留住那些,但是却只能看着那些力量化为浓烟,掠过自己的指尖消散。

  最终,融入这个地狱国度之中。

  纳普洛感觉到了自己身体上的力量也权柄正在不断的被剥离出去。

  纳普洛的神名,它的权柄,它那与生俱来的天赋。

  一切的一切,都在

  瞬间被夺走。

  或者说是收回。

  他感觉就好像有着一把利刃在自己体内收割一样,痛苦的跪在地上,发出尖锐的呐喊。

  纳普洛这个时候才明白,那些东西不是什么与生俱来的,而是他用某些东西作为代价提前换来的。

  他想要真正成为神,是要做到某些事情的。

  要不然,他得到的一切就会在这一刻全部失去。

  纳普洛痛得跪在神座之上,扶着神座看向了远方,探出一只手。

  他痛苦地大声咆孝,朝着对方嘶吼。

  但是他怎么呐喊,都无法挽回那被收回的权柄和力量,还有远去的神话之影。

  他只能看着自己的一切散去,慢慢的彻底变成一个透明的魂体,一个披着黑衣的死亡君主。

  他看似依旧强大,但是却已经失去了一切。

  他建立了地狱神国,但是他此刻却不是神国的真正主人,他也成为了这具囚笼之中的囚徒。

  而且他这种囚徒和瓶中小人还不一样。

  起码,瓶中小人只是本体出不去,至少还能够往外面看一看。

  而他,连往外看一眼都化为了不可能。

  他只有杀死肖,才能够重新获得一切,然而在这个世界根本不可能,因为那名为肖的存在根本就不在这个世界。

  这似乎,成为了一个永远无法打破的死循环。

  纳普洛剧痛之中,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看向高处,那如同漩涡一样旋转的地狱之门。

  他冲向高处,却硬生生的撞在了地狱之门上,根本无法冲出去。

  纳普洛发出尖叫,一次又一次的撞击着。

  很明显,他被关在了这里。

  他的力量和一切早已经和这个国度结合,成为了地狱神国的一部分。

  如果最终不能成为地狱的主人,那便是看守地狱的门卫,或者也可以说是神国的奴隶。

  纳普洛停了下来,他屹立于天空之上,目光呆滞。

  紧接着,他在在无数幽魂的仰视中发出绝望的咆孝。

  ….

  他感觉眼前有无数个谜团,但是怎么也看不清。

  他感觉自己就好像一个被关在瓶子里面的人,怎么用力的往外钻,都只是从一个瓶子钻到了另一个瓶子里面。

  总有什么东西,在束缚着自己,在捆绑着自己。

  他想要朝着外面发出声嘶力竭的呐喊,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哑巴一样的啊啊声!

  而这个时候。

  大量的幽魂也动了起来,朝着纳普洛袭击了过来。

  铺天盖地,如同河流一般将纳普洛淹没。

  纳普洛回过身来,挥动手上的镰刀一刀斩在了这些幽魂体身上,将他们撕碎。

  接下来。

  他疯了一般,不断地挥舞着手上的镰刀。

  纳普洛亲手杀死了活着的他们,夺走了他们的一切,其中非常多的幽魂都记恨着纳普洛。

  当纳普洛还拥有神的权柄的时候,自然是所有幽魂的神。

  他杀死他们,掠夺他们,他们也只能匍匐在他的脚下。

  然而现在,他什么也没有了。

  他虽然力量更强,但是本质上也成为了这些幽魂一样,一个被囚禁在这名为地狱牢笼里的存在。

  纳普洛杀死了他们,摧毁了他们的形体。

  但是在这神国之中他们消散之后,就又立刻重新在这座神国诞生了出来。

  他们本就是记忆执念和力量结合在一起的虚幻灵体,是地狱神国的一部分,是组合成这里的一部分。

  只有拥有神国的权柄,才能赋予他们死亡和解脱。

  纳普洛挥动着镰刀,一刀接着一刀。

  最后直到累得抬不起来,他这才放弃了这无谓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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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暗死寂的神国。

  纳普洛茫然地行走在地狱之中,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一边走着,一边自言自语。

  他感觉,这实在是有些滑稽。

  滑稽得让人感觉到这似乎不是一场悲剧,而是一场喜剧。

  笑着笑着,他的耳畔突然响起了黑刀武士所说那句诗,那个可笑的家伙似乎又拿着那本诗集在朗读着。

  明明就是一个光头大胡子粗汉,满手沾染着鲜血的家伙,却装模作样的,以为自己是个大学者一般。

  他想起了那个一次次被自己嘲弄的家伙,那个自以为将忠诚献给军团长就可以获得一切的家伙,最终却被他献上忠诚的军团长给杀死。

  ….

  而此刻,他好像也是一般。

  他不能接受,他实在受够了,他朝着周围嘶吼,似乎想要驱赶那些声音。

  他挥动着镰刀,左右转动着身体。

  最后,他忽然触碰到了什么东西。

  他低下头来,便看到了一个黑色的头盔,看上去已经很旧了。

  他看了半天,似乎觉得有些眼熟。

  终于,他认出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认出了那个狭窄的视框,也再度想起了那视界被遮挡住的感觉。

  他弯下腰,想要捡起这头盔。

  他记得这头盔早就被自己给扔掉了,扔在了那船锚镇的外边,连同他被人囚禁和控制的屈辱过去。

  他至今都能够想起那个畅快的夜,他杀死了作威作福看似无敌且强大的军团长,踏上了属于自己的崛起之路。

  他有些疑惑,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

  这个时候,另一只手也伸了出来。

  他触碰到了那只手。

  他抬起头来,就看到了一个女孩的影子。

  双手触碰间,死亡君主的力量涌入对方的灵体之内。

  在这过程之中,他也看到了一幅幅画面掠过眼前。

  他看到了某个女孩追逐着过往的一生。

  信息如同海洋一般流淌过身边,组成一个立体的投影世界。

  他站立在投影的中央。

  这一次,他终于知道了对方是谁。

  他看到女孩一次次行走在大地之上,到处寻找着一个哑巴的踪迹。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他看到女孩一次又一次的来到了船锚镇的遗址,每年都在那里等待着,直到世界从昏黄化为银白。

  他看到女孩一次又一次的寻找着他的踪迹,穿梭在大雨之中,奔走在村落和城市之间。

  他看到女孩和那些邪徒厮杀,逼问着军团长的下落,她始终不愿意相信自己死去了,坚信着自己还存在着世界的某个角落。

  他看到女孩戴着自己扔下的头盔,看到女孩保存着掉落在地下通道里的诗集,看到灯火下的她描绘着自己长大后的模样。

  一幕幕汇聚在一起,汇聚成了一个被困在过去的身影。

  纳普洛看着看着,张大了嘴巴。

  他不能理解。

  他感觉愚蠢透了。

  纳普洛赛斯指着对方,大声地嘲笑着,笑得直不起腰来。

  而纳普洛笑着笑着,却慢慢变得沉默了起来。

  ….

  似乎再也笑不出来了。

  虽然愚蠢,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感觉有些温暖。

  尤其是,当他再度化为囚徒的这一刻。

  那似乎是他一生之中做过的唯一一件好事,虽然那好事,也并非出自他本心。

  但是在这个世界却有一个人感谢他,牵挂着他,也是唯一一个。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

  而此刻,那唯一的好事,和唯一的人也全部都消失了。

  被他亲手所摧毁。

  而这个时候,画面投影刚好轮转到了其中一幕。

  一切好像重新回到了那个夜晚。

  两个人小的时候。

  他还只是个闷在铁罐头里发不出声的小怪物,而对方只是一个还未曾真正踏上权能者之路的女孩。

  船锚镇的黑夜里,女孩向着纳普洛伸出手。

  他看着对方,突然脸色变了。

  他用力的一拍对方的手,手指划过不存在的虚影,就好像一只因为被羞辱而暴怒的野兽。

  他差点扑空跌在地上。

  他有些狼狈,目光也看到了地上的头盔。

  他这一次再也不想捡起它了,就好像不愿意捡起那屈辱如同囚徒一般地过去。

  然后他一把冲出了记忆幻景,跑出了外面。

  他跌跌撞撞的,急速且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里。

  奔跑中。

  纳普洛发出怪笑,声音里充斥着执着。

  纳普洛想起了那个名字,想起了瓶中邪神所说的那个必须要完成的任务,他好像突然惊醒了过来,大声呼喊。

  纳普洛彻底疯了,他跌跌撞撞的朝着前面走去,再也不肯回头。

  而在原地,黑色头盔的遗落之处。

  那女孩的幽魂俯下身,抱起了地上的头盔,将之搂在了怀中。

  最后的一切。

  画面定格在了那一天的画面里。

  船锚镇。

  天亮以后,女孩带着神罚小队来到了镇子里。

  她找到了地道里遗落的诗集,然后循着通道,在外面找到了纳普洛扔下的头盔。

  ….

  黎明下的荒野。

  女孩看着纳普洛的头盔,跪在地上死死地抱住了它。

  一直沉默的她,突然大声的嚎哭了起来,发出一声声呐喊。

  那女孩似乎也成了哑巴,抱着他的头盔哭泣得好像丢失了整个世界。

  她戴上了那头盔,透过那狭窄的视框看向外面。

  从那一天开始,她好像也成为了另一个被关在瓶子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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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亚安世界。

  铁王国都城之外,波里克在那片废墟之外,看着原地留下的大坑。

  他目光透过大坑,似乎看到了位于梦界深处的地狱。

  在纳普洛发疯一般的奔跑在王城之中,癫狂地喊着肖的名字,执迷不悟的呐喊着一定要成神的那一刻。

  他就好像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一般,同时开口说道。

  无形的风扬起波里克的三叶人祭司长袍,露出了他手掌之上的真理印记。

  真理之门的印记,代表着安霍福斯的真理之门。

  这场恩怨纠葛两亿五千万年依旧未曾结束的故事,似乎就是从这个名字,从这扇门开启的。

  安霍福斯打开了通往神话和永生的道路,完成了萨莫家族永生的追逐和执念,也开启了这场永无休止的怨恨执念循环。

  阿赛、瓶中小人、肖、安丽和费雯等等所有人,至今都隐隐被这锁链缠绕。

  波里克踏过那大坑的边缘,朝着远方而去。

  「继承了瓶中小人权柄的陶瓷小人,你想要继

  承她的力量,也必定将继承她的因果。」

  风扬起尘沙,渐渐盖住这空无一人的王城。

  风沙里,传来了波里克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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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娜纱神的神国之中。

  多个矮人来到了腥红之海旁边,同时还伴随着一些还没有进入人间的人鱼和树人的影子。

  矮人初王、人鱼之母和树人初祖都已经陆续进入了人间了,所以现在留在这里的人,都是无法真正主持大局的人。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

  二次打开了。」

  历史里吹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