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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我对不起你,我竟连你的名字都不记得。

  夏瑄推开了想要劝他冷静的孟瑛跑进了校场,瓦氏则是提刀逼近上杉氏宪的脖颈,甚至已经有几缕发辫被风吹过刀锋落下,不说夏瑄的亲兵,现场几乎没一个冷静的,已经有几个日本武士被人斩去了手指嚎叫不已,孟瑛想要阻拦却发现自己虽然是保定侯掌管五军都督府却无人搭理他。

  夏瑄把仰倒在地上的绿衣扶起靠在了自己怀里,伸手就想拔出那枚苦无,绿衣却用力的攥住了夏瑄的手,“少爷,别拔出来了,要不然出血更快,那人在暗器上涂了毒,我怕是挺不过来了。”

  “军医!军医呢?快去太医院请李大夫,绿衣要是死了我让你们所有的医师都给她陪葬。”

  “去,问那倭奴,有没有解药,告诉他如果有解药我赏他白银百万两,要是没有他们倭国一个人都活不下来。”

  几个亲卫上前对着那武士拳打脚踢,虽然是言语不通,可亲卫看起来仿佛只是为了报仇根本不想逼问,那武士承受不住,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

  绿衣用手捧住了夏瑄的脸,“少爷,我还有最后一个愿望,少爷可以给我实现吗?”

  “你说,你尽管说,什么我都答应你,莫说是一个愿望,一百个也行。”

  “少爷,奴婢不贪心,奴婢只想嫁给少爷,奴婢不敢做正妻,做一侍妾即可。”

  “好,我答应你,我这就给你下婚书。”夏瑄起身想寻纸笔,可这里哪里有纸笔,夏瑄只好用刀在地上刻字,一边刻一边念出来。

  “湖广长沙府淮阴县夏元吉,今凭天地为媒,府军前卫28000将校为保,以夏家长子夏瑄,见年16岁,与,与,与”

  夏瑄此时恨不得一刀砍死自己,相伴自己这么久的绿衣,自己竟然忘记了叫什么更不知道她的父母是何人。

  绿衣略显虚弱的声音穿了过来,“与应天府江宁镇杨氏第一令爱,名杨青,见年19岁”

  “缔亲,备到纳聘财礼一百万两白银及其若干。自聘定后,即日成亲,所愿夫妻偕老,琴瑟和鸣,今立婚书为用者。”

  “永乐十二年”

  “少爷,应该写甲午年的”

  哦,对甲午年,甲午,又是甲午。

  “甲午年,十一月十四婚主夏瑄手押”

  说完夏瑄用手猛地握住了锋利的战刀,鲜血滚出,夏瑄把手上涂满了血按在了冬日坚硬的冻土上。

  那边的‘审问’也有了结果,那个倭国的通译吓得趴在地上,“大人,大人,此人说他不曾下毒,而且打中时听到一声金铁碰撞之说,说夫人应该是穿了软甲。”

  夏瑄听到了也恢复了冷静,猛地想起在出征瓦剌时就给过绿衣一身贴身的锁子软甲,连瓦氏和自己都不曾有,夏瑄慌忙对着绿衣身上摸去,绿衣却已经跳了起来。

  众人一阵愕然,绿衣脸上则是露出少有的俏皮,“少爷,就算奴婢没受伤,可你也答应娶奴婢了,你可不能反悔。”

  夏瑄一脸铁青,可还是扔掉战刀上前紧紧的抱住了杨青,用力的好像是想把杨青揉进自己身体里。

  “绿衣,下次不许这样了,如果真的失去你,你让我怎么办啊,我在这世上就你和瓦氏两个知心人。”

  府军前卫众人还愣在原地,倭国武士依旧在地上鲜血淋漓的或跪或躺,还是赶过来的塞哈智最先反应过来,“恭祝瀚海伯和杨氏夫人定亲!”

  “恭祝瀚海伯和杨氏夫人定亲!”两万人浩浩荡荡的单膝跪下行军礼,用军人的方式对两人给与最美好的祝愿。

  “恭祝瀚海伯和杨氏夫人永结同好,子孙连绵。”

  现场一片欢腾仿佛今日就是大婚现场,那些府军前卫的将校不管是狼兵还是义乌永康壮士,不管是士卒还是指挥同知都纷纷上前塞给夏瑄一些东西。

  有的是兽骨打磨的薄片,有的看起来是佩戴了数十年的伴生玉佩,还有的甚至是一块先前劫掠瓦剌人的金锭,被擦得都可以做铜镜了。杂七杂八什么都有,可不管送的是什么,都是这些人对领着他们出生入死,视自己为同胞兄弟的瀚海伯最好的祝福。也是对身为侍女却和他们吃着一个锅里的饭一起直驱瀚海的杨氏夫人的敬佩。

  那些新兵都还楞在原地,有点想不通为什么那些老兵都那么高兴,后来那些傻愣愣的新兵回了营房都被各自的小旗官狠狠训斥了一顿,他不仅仅是瀚海伯,更是一个身为文人却亲自操刀的勇士。也是一个把所有人名字籍贯家书都写好的亲如大哥般的人,在夏瑄的统领下,任何一个地位低下的军户都不曾受过半分委屈,更不曾被克扣一毫一厘。

  医师终于匆匆赶到却没看到传说中中毒将死的杨氏夫人,倒是一地的或断手或遍体鳞伤的武士要他们医治。夏瑄在收着那些人送的礼物的时候也没有松开杨青,而是一边抱着早就红透耳根的杨青一边道谢。

  现场终于不再欢腾,瓦氏看着场中抱着的两人,不知该走还是该留,心里酸痛却又偏偏说不了什么。上杉氏宪依旧在刀下匍匐看着阴晴不定的瓦氏颤抖不已,通译早已解释过了,上杉氏宪唯恐瓦氏拿他开刀,最后还是夏瑄看到了场外瓦氏的神情,叹了口气,和杨青耳语道,“绿衣,我先处理了那些倭国人,还有一会你先告诉我瓦氏的名字和家中父辈之类的名字,你看瓦氏都吃醋成什么样子了。”绿衣红着的脸也不禁失笑。

  夏瑄松开了绿衣,走到了先前差点杀了绿衣的武士身前,那武士看到夏瑄走过来慌乱不已,一直跪地扣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杨氏夫人这不是没有事吗?”当然这句话是通译翻译的。

  夏瑄下手相当果断,刃长一米三的马战用长刀,轻松的就斩下了那武士的头,夏瑄又一脚踢到了上杉氏宪的旁边,上杉氏宪仍旧跪在地上小心的抬头看着瓦氏的神色,被突如其来的一颗人头吓到了。

  夏瑄拿开了瓦氏的刀,当众搂住了瓦氏的腰,凑到瓦氏耳边说,“夫人莫要生气,夫人莫不是忘了,你我早在你的寨子里就已经成亲了,回去我就让家父下聘书。”

  瓦氏不想在部下面前摆出一副女儿态,拍开了夏瑄的手带着亲卫离开了,可怎么看瓦氏上马的背影都像是落荒而逃。

  “上杉氏宪,这次的事是个意外,本伯杀了你的武士不是因为他差点杀了本伯的内人,而是因为他竟敢称本伯的夫人为女奴。如今你也看到了我大明是何实力,你是个聪明人,该怎么做想必不用本伯多说,带着你的人滚回旅店,五日后正午再来见本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