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就是如此,百倍努力千般苦痛才有一线成功希望!”
江南一路走来,所见所闻之成功者,无不历尽千辛万苦,没有任何人脚踏什么捷径。
“江南哥哥,灵狐化形,除了化形潭,必须吞食足够的篱落水晶。二者若缺其一,化形比登天还难!”
胡雪与江南并肩立于河谷之上,远远望着那潜心修炼的五人,不禁叹了一口气。
“那她们在这里即使修持百年,化形也是无望吗?”
江南总算明白了,纵使他有帮人之心,却也无能为力。
毕竟他也不能随意变出一口化形潭来。
心念至此,还不及有任何反应,一阵天崩地裂的声音传来,江南脚下的地面突然塌陷!
猝不及防的变故,让众人手脚一滞,等龙马反应过来,最终只抓到江南的残影……
“江南哥哥!”
胡雪想也没想,纵身跳入陷坑。
龙马等人也紧随其后。
坑深不见底,江南立即召来翎羽。
“有人要见你!如果运气好,你也许死不了!”
翎羽第一次对他不管不顾而去。
她话说得轻松而又淡然。
让江南不禁想到儿时网中抓鱼的情景,那种胜券在握的从容和自得就是翎羽现时的情形。
“这是什么话?运气如果不好呢?”
江南刚一张口,却不自觉地呛了一口水!
“嗯?运气似乎不错?下面有水!”
暗自庆幸还不到一秒,下一刻,他几乎透不过气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醒来了。
他动了动身体,似乎并无异样,也没有当初那种窒息的感觉。
更奇怪的是,他能睁眼视物,与陆上并无二致。
水通透异常,水中除了一根棱角分明的石柱,别无他物。
他勉强攀着石柱,想一点点站起来,不可思议的事,这水仿佛有千均之重,他好不容易弓起身子,手上一滑又再次倒伏下去。
如此三番,几乎耗尽体力,他也没能站起来。
身子疲软得厉害,石柱后却突如其来地传出一声啸叫。
仿佛有什么凶兽近在咫尺。
江南吓了一跳,猛地惊起。
这回,他倒是站起来了。
只可惜用力过猛,一头撞在石柱上,随即便不省人事了……
再次醒来时,他感到自己手包裹在一团暖意的柔软中,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细如游丝,“南哥哥!”
“嗯?”
江南感到自己的身体仿佛正被什么灼烧一般,痛不可当,但很快,他又如同要飘起来一般,融入云端……
他猛地抽搐了一下,微微睁开眼睛。
兰灯倚台,白纱垂空。
江南几疑是在梦中!
这双一直被江南供奉于心灵家园的明眸,就像一支余韵无尽的乐曲,早已与他浑然一体。
每一个乐句,他都了若指掌。
“云荷?”
江南还是不敢相信。
“南哥哥,你还好吧?”
云荷依然紧握着江南的手,一脸灿烂。
“我?挺好的!只是,这是什么地方,我记得刚才天崩地裂,我掉进裂缝,也仿佛落入水中,抑或是岩浆里?”
江南不敢确定。
不!那是化形池!
你不是想帮助那些灵狐晋级吗?
“嗯,对呀!当时只是想想,难道……”
江南惊呆了。
“南哥哥,你梦想成真了!她们很快会脱胎换骨!”
云荷慧黠地笑了。
“那我们现在在哪里?我那些朋友没事吧?”
江南心中仍有些不安。
“密室!”
云荷轻轻一笑。
“密室?”
江南有些不解,在深深的地心,居然有如此美仑美奂的密室?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是呀,南哥哥,你也知道,我不是普通人。至于你的朋友,他们都没事,他们对你很衷心,我正让他们在另一间密室中休息呢!”
云荷双手一拉,胡雪等人立刻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们应该得到了江南的准确信息,所以在那里谈笑风生。
甚至龙马也是眉飞色舞,一脸欣喜。
小红和小黄更是如同获得了什么奖赏一般,掩饰不住心中的欢喜。
“南哥哥,这下就放心了吧?”
云荷清澈的笑容,让江南心中暖洋洋地,十分舒服。
“荷儿,你找我,是有事吧?”
江南已彻底放松下来,静静地凝视这个异乎寻常的少女。
“没什么大事,只是想真真切切地和你聊聊天,说说话。总而言之,我是想你了!”
云荷的声音仿佛有一种催眠的魔力,令江南感到无比宁静,无比祥和而充实。
她美的没有一丝瑕疵的脸上,好像永远只有一种表情,微笑!
一种淡淡的优雅如影随形。
一种热切的情感从始至终。
这张脸似乎是一个曾经辉煌数万年又逐渐云淡风轻的缩影。
江南正是被这种一颦一笑都充满无限风情的脸紧紧攫住了!
几乎只在一瞬,无穷遥远的二人,这那方不大天地之中,再也无法容纳别的事物。
“其实,我也很想你!只是不知去哪里找你?”
江南很认真地说道。
“快了,南哥哥,我们相聚的日子不会太久了!”
云荷淡如馨香的声音同样充满魔力。
只要听过一次,就会永远镌刻在心灵的神龛上。
江南也曾偶尔梦想,将她接回家中,执手相对,但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怀念也是一种氛围,一种心境,一种动力。
他不想因为丝毫的改变而打破它。
如同呵护一件价值连城的瓷器,江南甚至觉得若将男女情爱与云荷联系起来,近乎是亵渎。
“真的吗?我好希望,这一天尽快来临!”
江南迫不及待的样子,让云荷十分开心。
“南哥哥,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当然!”
“南哥哥,你眼前所见的世界,不过是芸芸星河的冰山一角。”
“嗯,我已感觉到了。”
“南哥哥,我来自于遥远的星河世界,二十年前,我的婢女拼死将我救回,并设法将我投入凡尘,想让我藉此躲避坏人的追杀。”
即使叙说的是惨痛的的往事,云荷的脸上仍是无比淡定。
她似乎永远乐观地保持一种超然的心态,往者虽已矣,来者犹可追!
江南十分赞同这样的大家风范,无论什么时候,与其一味沉缅过去,都不如尽力开创未来!
“那你为什么那么快就离开了这个庇护之所?”
江南颇感不解。
“因为我父亲留给我的一件宝物成熟了!我能借助此物在短期内一跃成为顶尖强者,甚至超越我父兄!”
云荷微微一笑,“我父亲……”
云荷的故事,如电光闪闪,惊雷滚滚,在江南面前彻底翻开了这世界最神秘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