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知归无奈摊手，“我什么也没干啊，你不要污人清白。”
凌昭冷声道：“你知道烛影的力量，为什么不说？反而蛊惑戚柒，害他陷入昏迷？”
鹤知归苦笑：“我也好奇，为什么你总觉得我做什么，都是恶意之举。都是朋友，怎么我的待遇和他们就不一样？”
他指了指天亚三人，很委屈的样子。
月玖儿在一旁认真说道：“因为你本来就是心术不正的小渣男。”
凌昭没有附和，但心里已经认可了她的话。
他一向识人很准，在第一次见到鹤知归时就觉得他不是正经人，虽然看上去是翩翩君子，但凌昭所知，这种人往往都心黑的很，擅长以温文尔雅的作态伪装自己。
车里的气氛僵持住了，只有马蹄声和车轱辘声依旧不变。
天亚和小东感觉到事情的诡异，默默向凌昭那边靠近了点，而月玖儿一早就坐在凌昭旁边，一派与凌昭为伍的样子。
鹤知归感觉有些头疼，你们这是搞啥？
他只好说道：“我只是好奇他是不是真的能心想事成，所以提了一嘴而已，根本谈不上蛊惑吧。”
凌昭神情冷漠：“怎么让戚柒醒过来。”
“到时间状态结束，他自然会醒过来。”鹤知归说道：“除了吸引他人接近，这个状态没有其他任何效果。”
“他看到的是烛影之皇，能见到的人少之又少，只有它选中的人才能看到。”
“选中人让他看见，然后吸引人去送死对吧。”凌昭冷声说道：“你刚才可没有任何起身的动作，是不是如果我出手晚了，你就会任由戚柒跳车，独身一人去找烛影之皇，然后葬身那里。”
天亚和小东面面相觑，经凌昭这么一说，那是真的危险，他们俩肯定是没法救下戚柒的！
这样一想，他们心中也不由得生出敌意。
鹤知归扶额，无奈的说道：“谁告诉你被烛影之皇吸引，就是去送死了？”
“不是吗？”
鹤知归叹气，“烛影之皇，和新黎妖仙是一样的存在啊。”
“被它选中的人，是会获得巨大机缘的，你口口声声说救他，不过是断了戚柒的好运而已。”
凌昭一愣，天亚和小东也愣住了。
鹤知归接着说道：“你以为，以戚柒的好运体质，会让自己陷入危急之中吗？”
“……”
凌昭沉默一下道：“可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他会受到烛影的攻击——”
鹤知归打断他的话：“你觉得被烛影之皇选中的人，不会受到它的庇佑？它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子民伤害戚柒？”
“但这样戚柒也会掉队，我们如果找不到他，他凭自己的实力，根本走不到剑阁。”
“等戚柒清醒，我们随时可以天讯联系找到他，你的顾虑完全是多余的。”鹤知归说道。
凌昭想说其他点，却发现已经找不到了。
鹤知归好像真的没有半分恶意，就算是好奇地诱导，但对戚柒本身也有益无害。
反倒是凌昭自己，破坏了戚柒本来能获得的一次机缘？
连天亚和小东都有这种想法了，弱弱地缩在一边不敢插话。
凌昭呼吸一滞，道：“都是你的一面之词，谁知道烛影之皇到底是善意还是恶意，没道理凭空给人送好东西吧！”
凌昭就没见过这么无私的妖怪。
天亚和小东一听，好像也有道理，没准烛影之皇是捏造的故事呢。
鹤知归叹气，“我骗你又没好处，这都是在论坛就可以搜到的，有前人获得好处的实例摆着呢，我没必要胡编乱造。”
好像鹤大佬说的也有道理，墙头草小东想着，反观凌昭怎么有种气急败坏的感觉，越看越像。
月玖儿幽幽说道：“那你还真是‘好人’呢……你怎么不提前说？害我们担心戚柒？”
“我也没想到他的期望真能成真啊，就没解释……这也算我的失误，我要是提前说明，可能暮鸦就不会这么冲动了。”鹤知归叹气，说是责怪自己，但言辞之间，分明是指出了凌昭才是好心办坏事的那个。
凌昭很气，很想一剑戳死他，可惜现在实力不够。
凌昭认为鹤知归怀揣恶意，力图找出所有点证明他是坏人，但到头来发现鹤知归没有任何过错，反而一心一意为他们好。
不，只是目前表现如此而已。
他想获取几人的信任，然后在不注意的时刻，露出獠牙。
这家伙，微笑地看着凌昭，绝对是在嘲讽他！
鹤知归表情转为无奈，“明明我们认识的时间都差不多，为什么我就不能是被认可被保护的那个朋友啊，我应该没有做错事才对。”
凌昭一时间竟想不出话回应他，只能冷笑一声：“不可能。”
鹤知归叹气：“真羡慕你们，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获得友谊呢……不像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他幽幽地看着天亚和小东，两人感觉脊背发凉，哈哈一笑，转头望天。
你俩吵架别牵连旁人啊，很可怕的！
月玖儿冷笑，就静静看着鹤知归表演，看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只可惜接下来还真没有什么戏剧性的事情发生，鹤知归转头不看这边，而凌昭也不再说话，一身冷冽，车内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过了一分多钟，戚柒悠悠转醒，只见天亚和小东乖宝宝一般望着窗外的天空，而月玖儿戏谑地看来看去，凌昭和鹤知归更是可怕的安静。
戚柒摸了摸鼻子，想缓解尴尬地说道：“那个，有没有想听……”
“没有，闭嘴。”凌昭斜了他一眼。
“好的鸦哥。”戚柒连忙捂住嘴，学着天亚他们一样望天。
还是窗外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