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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着浅上藤乃离开自己的房间后，月夜开始问道：“式？”
“我在呢，亲爱的。”的温柔的声音响了起来，“有什么事吗？”
“你说过，这里已经变成了一个真实的世界对吧。”
肯定地答道：“没错。亲爱的在迦勒底的身体也莫名其妙地消失了。我也只是凭借着与你的联系，才能勉强穿梭在两个世界中。”
“那就很奇怪了。如果我这具身体不是由你构筑的，而是我本身的躯体……”月夜看向了自己的手，“我的创造粒子应该早就可以使用了。”
“亲爱的想要它做什么呢？”问道，“有我在呢，亲爱的的安全不会有威胁啦。”
“我想做的事情与我的个人安全无关，我想让两仪式和浅上藤乃在迦勒底生活。但她们缺乏成为英灵的资质，那我唯一能想到的方法就是把她们带出这个世界，就像是奥斯曼狄斯之前做的那样。”月夜说道，“这个……式你办得到吗？”
遗憾地摇摇头：“我确实办不到。看来只能用亲爱的想的那个办法啦。”
月夜耸了耸肩，也没怎么在意，重新用眼睛盯着自己的手。
“奇怪。我能感觉到，创造粒子还在我的血管里流淌着，但它们却只能行使普通血液的功能。”月夜皱起了眉，“不像是被封印了，而像是缺失了某些关键性的东西……这缺的东西是什么呢……”
想了半天，月夜也没想明白。他有些无奈地倒在了床上：“要是有什么宝具能让我试一试就好了……等等，九字兼定！”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这刀他从一开始就带进了会场里，但因为没什么用，就被自己放在了自己房间的柜子里。
他取出九字兼定，直接把刀拔了出来。清冷的刀身依旧锋利，像一刃凝结的水银。
他划破了自己的手指，血液流了出来，快速变成了金色的雾气。从这一点至少可以确定，这具身体确实是月夜自己的身体。月夜尝试去控制创造粒子，却只能把它们变回血液。
“也就是说，正常的疗伤功能是完全可以使用的。”凝结出了实体，“但它们却不能变成亲爱的想要的东西了。”
“为什么它们只能变成我的身体零件呢？”月夜皱起了眉，“明明是只要我熟悉这种东西，我就能把它凝结出来的。而这把刀我明明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亲爱的熟悉的是我们那个世界的九字兼定吧？”有些微妙地笑了一下。
月夜睁大了眼睛：“确实有这种可能……！”
他神念一动，金色的雾气就覆盖在了九字兼定上。只用了一秒多的时间，整把刀就被同化成了创造粒子。月夜用手指轻点了一下这团更浓郁的金雾，它们就又变回了九字兼定和一团创造粒子。
月夜脑海中出现了一个有些大胆的想法。他把这团创造粒子丢在了床上，并控制它们覆盖了整张床。同样只用了一秒多的时间，整张床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漂浮在床那个位置的一团创造粒子。月夜眯了一下眼睛，把它丢向了书柜，果然书柜也被同化掉了。随着他的实验，沙发消失了，茶几消失了，甚至连地毯和卫生间的门都没有幸免。房间变得空荡荡的，唯有被金雾包围着的他和。
“这……以前我使用创造粒子时，可没有同化的过程……”月夜轻轻咬了一下牙，“如果说先同化再复原才是它的真面目……那之前能把它当做‘创造粒子’使用的我，究竟是什么东西……”
“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亲爱的不会在想自己是不是曾经同化过整个世界吧？”
“……我确实在思考这个事情的可能性。”
“不不不，如果亲爱的真的做过那种事情的话，我应该会讨厌你才对。”笑了，“根源虽然没有感情，但却有一种冥冥之中的意志，由此而诞生了你们人类……不，是他们人类所说的两大抑止力。”
月夜苦笑道：“喂喂喂，怎么就是‘他们人类’了？我明明是……或者说我明明希望我是人类的。”
“嘛，这个问题等我说完了亲爱的可能就懂啦。”笑着说道，“抑止力分两种，一种是身为人类的祈求，回避破灭的祈祷的阿赖耶。另一种是身为星球的祈求，延长生命的祈祷的盖亚。无论是哪种，都是以延长现在的世界为目的的无形力量漩涡，会在毁灭世界的主因发生的瞬间出现，抹杀那个主因。而如果亲爱的真的做过把全世界都同化过的事，那两个抑止力是不会容忍亲爱的的存在的，我也会在此影响下，直接对亲爱的出手吧。”
“虽然这么说有些妄自尊大，但是还有另一种可能。”月夜闭上眼睛轻轻地摇了摇头，“那就是我可能是与两大抑制力平级的东西。”
“你说对了。”
“啥？”月夜有点没反应过来。
“亲爱的说对啦。”笑眯眯地说到，“一开始的时候，我看不透亲爱的，甚至连一点点都不能理解，作为联通根源的我，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能够解释的这种现象的，只有一个：亲爱的是与根源之涡同级的东西。也许这就能解释我为什么会一开始就想要待在亲爱的身边了。就像理性和感性是互补的存在一样，我和亲爱的也是这样的呀。如果说根源之涡是全部的理性，那亲爱的，应该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感性了吧？”
“最大的……感性？”
笑着点点头：“嗯，最大的感性。根源提供了这个世界全部的物理法则和能量框架，用绝对的理性制约着这个世界。如果按照这个思路反推，再结合亲爱的的表现，关于亲爱的的能力来源是什么这个问题，应该不难吧？”
“也就是说，我的能力是……超越了物理法则，打破了能量框架，展现出无限未知的可能性的东西……是吗？”月夜思考了一下，“可这是……什么？”
“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戳了一下月夜的脸，“我最开始只是有个朦胧的猜测，但亲爱的刚刚的表现，验证了我的猜想。不断打破规则，超越前人，为死气沉沉的世界带来波动的，只有生命体的智慧，这才是与绝对的理性相对的，最大的感性。而藉由生命体的智慧所诞生的东西，用这个星球生命体的话来讲，那就是——文明。也就是说，亲爱的是从文明这一概念中诞生的孩子呢。”
月夜睁大了眼睛：“我……似乎明白了……”
“所以说啦，亲爱的手中并不是什么创造粒子，而是‘文明’这一概念的结晶。你儿童时期的回忆，可能并不是你真的在看书，而是在被灌输关于地球文明的东西后，你自己按照这个星球上受教育的方式，给自己虚构了一段合理的记忆而已。你为什么会是人类的样子，也是因为，你认同了地球的文明，所以把自己变成了地球人类的样子吧？”
月夜摸着自己的脸，感到有些惊悚。难道自己正如所说，是由这些文明结晶拼凑起来的异型生命体？
“放心啦。”有些好笑地看着月夜的动作，“亲爱的对人类文明的认同感，已经根深蒂固到连你的身体都已经完全是人类的结构了。哪怕是亲爱的以后接受了异星文明的力量，也不会变成外星人的。”
“那就好。”月夜松了一口气。
“我说呀。”抱了上了，“得知自己的真相之后，居然第一时间想的是这种事，亲爱的到底对自己的这具皮囊有多喜爱呀？”
月夜有些尴尬的笑了。
“所以说，亲爱的只要能认同这个世界的文明就好啦。两个世界都是地球文明，应该稍微转换一下就可以吧？”在月夜怀里抬起了头，笑吟吟地看着月夜的脸。
为什么自己有着自己都难以理解的战斗本能？
为什么自己连神话中的武装都能使用自如？
为什么自己对人类这个种族带着好感？
为什么自己能帮奥斯曼狄斯召唤出原本不该在英灵座上的妮菲塔莉？
为什么“山中老人”说自己不能被杀死也不该被杀死？
原来如此。无论是战斗本能，还是神话武装，亦或是历史人物，都是“文明”的一部分。身为文明的孩子，自己自然会对自己的创造者们有着天生的好感。而文明，自然也不应该被“杀死”。
月夜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打开了。他伸出手，血液中的那种阻碍感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创造粒子……现在应该叫它文明结晶，在月夜的身边环绕着。他心念一动，整个房间就恢复成了原样。他伸出手，透星之钉在金色的雾气中渐渐成型……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