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么？”电话很快接通了。
“想你想的睡不着。”听到我的声音萧扬嘿嘿一笑，“我就知道你小子到哪里都没有问题。这两天林佳还为你失踪的事情跟我闹情绪呢。”
“是吗？替我谢谢她的关心。”我心中一暖，玩笑道，“你不需要睡觉的么，每次深夜给你打电话都醒着？”
“这不刚来这边没多久么，事情比较多，有些事趁着晚上捋一捋，尽量想清楚，少走点弯路。可是想着想着就他妈睡不着了。你以为现在的生意这么好做啊？”萧扬咂砸嘴，“你在哪里呢？”
萧扬一直在大家面前展示的都是他光鲜亮丽的一面，可是私下里有多少个这样的夜晚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我现在在一个叫科沃罗的帮派里。”我看看不远处的阿德里安，“目前所处的位置是一个没有名字的港口，刚刚送走一批偷渡客。”
“科沃罗？”萧扬反复念了两声，“老大一个墨西哥人，叫卡洛斯的？”
“功课做的不错啊。”我由衷赞叹，“看来晚上没有白忙活。”
“嘿，这不想在美国混出一番名堂么，本来就没有背景，自己再不努力怎么行。不过那位卡洛斯在这里倒是有骄傲的资本的。据说旧金山毒品市场三分之二的拆家都掌握在他的手里。”萧扬顿了顿，提醒道，“你可不要跟他惹出什么冲突。”
“这么厉害么？”虽然没有参与过帮派，但是我知道毒品交易一直以来都是利润最高，黑帮必争的一块肥肉。卡洛斯掌握着三分之二毒品交易的渠道也就意味着他几乎能把控着旧金山的整个毒品市场的价格。
“冲突么，应该不会有。本来他的一个手下用棒球棍给了我脑袋一下，我还准备扳回一城，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主动放弃了。”我哑然一笑。回想起心中不止一次有着对卡洛斯射出飞刀的念头我就一阵后怕，当真无知无畏！
“是么？他们连‘疯狗’都敢动，也真是胆肥。”萧扬跟着我打趣，“现在在科沃罗做什么呢？”
“做什么？小马仔呗。”我想了想，“协助卡洛斯的表弟收点人口偷渡的过境费。”
“呦，不错嘛。这才几天就进入了核心工作岗位了，兴许干上个一年半载的当上个副帮主也说不定呢。这卡洛斯看人的眼光还算不的。”萧扬调笑道。
“饶了我吧。这还啥也没干呢，脑袋就被枪顶着好多次了，如果真跟着卡洛斯，那不整天将脑袋挂在腰上做事。”远处的阿德里安已经发动了汽车向我驶来。
“明白了。你别急，这位卡洛斯在这边有点势力，我跟他不熟悉，直接去找你可能会引起冲突。这两天我去找下林先生，请他帮忙将你弄出来。”
“林先生？林怀远？”想起卡洛斯给我看的那张三合会的名片。
“你认识？”萧扬有些诧异。
“听卡洛斯说过，三合会的。怎么，你跟林先生也熟悉么？”我问道。
“不错嘛，林先生都知道了。”萧扬赞道，“大家都是中国人，都在这片土地上讨饭吃，我是一定要去拜码头的。林先生人不错，对我们这些后生晚辈也都挺关照的，放心吧。”
阿德里安的车停在了我的跟前，按了按喇叭：“行了，有事了，回头给你电话。”
“嗯，保重！”萧扬挂掉了电话。
“咱们现在去哪儿？”我钻进阿德里安的车里。
“当然去放松一下！”阿德里安显得很兴奋，甩了甩手上的钞票，点了五张百元给我，“这是你的。一会我们将收到的钱送回去，然后我带你去看看旧金山真正的夜生活。”
把钞票塞进口袋，看着窗外幽暗的夜景，我心里一阵莫名的空虚。不知道此刻柳雨熙和女儿怎么样了？她们还好么？那边应该是下午了吧。
阿德里安将现金送回去之后，他开车行驶了大约二十分钟，带着我来到市区。凌晨三点半的旧金山街道一样的空荡荡的，偶尔街边的身影也是一些醉鬼或者露宿街边的流浪汉。
在狭窄的街道中拐了七八次之后，阿德里安将车靠边停下：“到了。”指了指街边分红色的招牌，“享受我们剩余的夜晚吧，伙计！”
跟着阿德里安通过一条幽暗狭长的走廊，然后进入了一个类似酒吧的地方。不同于一般酒吧，这里的音乐颇具有挑逗的意味，音乐声里夹杂着女性的呻吟，刺激着荷尔蒙的分泌。大厅的中央，一个身材妖娆的白人女性一丝不挂的绕着一根钢管肆意舞蹈。一圈男士围坐在这名赤裸的舞者的周边的吧台喝着酒，偶尔你会看见有人往舞池上扔上一张钞票，然后在女性舞者的臀部上摸上一把。
阿德里安应该是这里的常客，跟我招呼一声之后，他没有在大厅里驻足，直接跟着一名侍者进了二楼的包厢。
我点了两瓶啤酒，随便找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虽然是第一次来这种脱衣舞俱乐部，但我对这样香艳的场面没什么兴趣。内心里，我好想给家里挂上一个电话，知道家里的近况。我想告诉柳雨熙，我挺好的，让她不要牵挂。
独自喝着酒，缓解深夜未眠的疲乏。期间，不少热辣的姑娘走到我面前推销自己，有一个大胆的金发姑娘甚至将我的手放在了她的胸口，不过在我拒绝她之后她却是狠狠的对我比了一个中指。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位红发姑娘送阿德里安从包厢出来。两人你侬我侬的依依不舍。临了，红发姑娘还在阿德里安的脸上吻了一口。吻得阿德里安一脸的满足，来到我身边对我挥挥手：“怎么，没有玩玩么？”
我摇摇头，没有说话。
“也是，这里的姑娘确实有点贵，要想上楼得花三百美金。”阿德里安耸耸肩，笑笑，“不过物有所值。你如果想要便宜点的，我可以带你去卡洛斯的场子，那里只要六十美金，咱们自己人只收五十，就是质量跟这里相比要差上不少。但是偶尔来了新人，你也许能发现几个还算不错的。”
“卡洛斯也做这个生意么？”我以为毒品生意就能让卡洛斯赚的盆满钵满了。
“只要是挣钱的生意他都做。”阿德里安亲热的搂着我的肩膀，“走，我带你过去，那里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不过你记得戴套，那边可不是很干净。”
“不了，回去休息吧。”一夜未睡让我有些疲倦，我打了个哈欠摆摆手。
“那好。”阿德里安看了看手表，“这样，咱们先回去休息一会，中午的时候我带你去看看。”
阿德里安对我的热情我想多半来自我帮他解决了俄罗斯人偷渡的人头费，他希望我下次还能帮他处理这样的事件吧。
“先回去休息吧。”
这一觉一直睡到下午两点，醒来的时候，阿德里安已经给我准备好了午饭。痛苦的是阿德里安给我准备的依然还是披萨加可乐。看着满是芝士和各种酱料混搭的披萨，食欲立马消了一大半。我考虑着，是不是明天自己准备点食材做点吃的，一直吃这样的垃圾食品身体迟早废了。
“吃完午饭之后卡洛斯想跟你碰个面。”阿德里安从我面前的披萨盒里拿起一片塞进了嘴里，点点头，“味道还真不错。”
我皱皱眉，看看阿德里安那臃肿的身材叹道：“难怪！”
今天的卡洛斯依然在他的办公室里见了我。不过与往常不同的是，今天的卡洛斯没有穿他招牌的花衬衫，而是换了一身褐色的西装。别说，他西装笔挺的样子还真的有几分大哥的气派。
“西装很适合你。”我点点头，坐在了卡洛斯对面的沙发上。
“是吗？”卡洛斯摸摸熨的笔挺的衣服，“就是他妈太贵了，五千美金。”
“听说你昨天晚上干的不错。”卡洛斯坐了下来，点上一根雪茄，打量着我，“阿德里安说你很适合干这个。”
“是吗。”我不清楚阿德里安怎么说我的，但我很肯定阿德里安希望下次我能继续跟他一起去做事。
“作为奖励，今晚我让阿德里安给你安排了妹子，免费的。”卡洛斯看了我一眼，松了松领结，“这玩意有点难受。”
“今晚新来了中国的姑娘，听说还不错。我觉得你可能喜欢。”卡洛斯对我神秘一笑，“如果你喜欢男人的话，我这边也有的，嘿嘿。”
我一阵鸡皮疙瘩，举起手连连说道：“不需要，谢谢！”
卡洛斯对我的拒绝笑了笑，站起身子，来到一面镜子前：“你们中国人见面有什么礼节么？需要鞠躬，或者抱拳礼什么的吗？”
穿这么正式见中国人，是见林怀远么？萧扬这么快就帮我联系林先生了？一会的功夫我想了很多。
“不需要，单纯的握手就好了。”
“那就好。”卡洛斯又理了理衬衫的领口，转脸对我说道，“今晚玩得开心点！”
国庆旅游，不更